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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竟只剩不到二百個人活著。
這傀蜮谷簡直就是修士的屠宰場。
她忍不住有些後悔了,手上套著的鐐銬雖然早已解開,心裡卻上了沉重的枷鎖。
稍許,再次抬起了頭,把複雜的目光投給魏不二。心道:你這混小子,何苦來趟這一遭渾水呢?
再往魏不二對面瞧去,魔女盤腿坐在地上。
木晚楓暗道一聲厲害。
方才,戰場上形勢頃刻間反轉,角魔優勢盡失,反成了被動一方。
但那魔女只愕然稍許,便鎮定下來,談笑風生。
不管她是心中篤定,抑或是強作鎮定,都該為她此刻的從容不迫叫一聲好。
接下來的博弈,只怕不比真刀真槍的殊死搏鬥輕鬆。
想到這裡,木晚楓忽然瞧向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苦苦思索著。
……
其實,在那魔女心中,也全不似看起來這般輕鬆。
蟒蚺的性命一定要救,而且不惜任何代價。
但這句話卻不能擺到明處。
她早在聖界的時候,就於人族習性大有研究,對於討價還價的道理也深諳其道,便在心中打定了死磨硬泡的主意。
“說吧,你想怎麼樣。咱們可以談一談。”她衝著魏不二開口問道。
不二此刻卻在天人交戰,手中緊握著利刃,蟒蚺的性命就在一念之間。
他自然極想一招結果了他的性命。想這角魔本領如此強悍,脾性又暴戾殘忍,倘若經傀蜮谷入了宏然大陸,雙手之上,又不知要沾上不知多少人族百姓的鮮血。
但他心中又十分清楚,這時決不能傷了蟒蚺的性命。
思慮半晌,終究鎮定下來:“談什麼?放了所有人,我自會留他一命。”
魔女聽了,微微笑道:“你本領不差,膽識過人,火中取栗,勇氣可嘉。不過,你若打算拿著蟒蚺的性命來做要挾,肆無忌憚地坐地起價,可算不大明智。”
說著,面色一沉,衝著蟒蚺道:“蟒兄,事關本族生計大業,你我皆是沸水之薪,聚光之蠟。我早就做好了燃薪作碳,蠟炬成灰的準備,不知你心裡如何打算。”
蟒蚺道:“葬了我一條命有什麼?只可惜我本領差,腦子笨,未能幫你一星半點,也沒有為本族大業獻上微薄之力。”
“如今既要命喪敵手,我只求你一件事。待會兒我死了,一定要將這些人族狗崽子一個不落地殺乾淨。用他們的骨頭為我搭一座墳頭,把腦袋通通割下來,掛在墳前祭杆之上。用內臟添做祭品,用鮮血澆灌墳頭的苦草。再剝了皮,拔了毛,當作紙火燒給我。”
又指著魏不二:“一定要將這小子的血肉骨頭碾碎成沫,混入凝漿,砌成磚塊兒,立做墓碑,我才能咽得了死得瞑目!”
說話的語氣是慷慨激昂,言語之中飽含決絕之意。說罷了閉上雙眼,一副求死不求活的架勢。
有幾個人族修士已聽得毛骨損然,緊張地瞧著不二,只怕他一衝動,殺了那角魔。
魔女聽了,鄭重點點頭:“我答應你。”
話不多,但一字一頓,一頓一沉,每個字都有千斤之重。
接著轉身向不二:“魏道友,你大可以殺了蟒蚺,請動手罷!”
話外的意思也很明顯:你大可以殺了蟒蚺,不過在場的人族修士全要為他來陪葬。
不二冷笑道:“你當我不敢麼?”說實話,還真不敢。
便在人群之中傳來一個勸導的聲音:“小兄弟,此事急不得,咱們且跟她商量商量。”
更多的人卻是覺得如此太過窩囊,有人氣道:“怕什麼?咱們宏然界的修士什麼時候孬種過了?”
此話說罷,雲隱宗合規院的古有生當即應道:“說得對,咱們殺了蟒蚺,跟這些角魔拼了。大不了通通死在這裡給他陪葬了!”
眾人紛紛瞧了過去,只見他從人群站出一步,滿臉怒色難消,指著那魔女道:“我古有生寧可站著死,也不願向這些角魔畜生低頭!”
這幾句話頗有些慷慨之氣,但反倒點醒了眾人。雖說蟒蚺已被制住,但人魔兩方實力到底還是相差懸殊。
況且還有不少人族修士身上的鐐銬尚未解開,若是角魔真的大開殺戒,恐怕真的要給蟒蚺賠命了。
一時之間,竟無人再敢高聲說話,場面頗有些沉重。
其實,魔女打著討價還價的算盤,不二早在心裡想明白了。
只衝她冷聲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