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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晾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成了習慣,就晾上了十六年。郭翠娥再不知道朱元璋是有意冷落自己,就成傻子了。
從元至正十四年,到洪武三年,從十四歲的如花少女,到三十歲容顏即將逝去的半老徐娘,女人能有多少個十六年?洪武元年分封諸嬪,甚至於比她晚兩年嫁給朱元璋的李淑妃和其後的郭寧妃都比自己品位要高,她只被安在了東宮第三的位置。
想當初姐姐並不知內情,見她多年未誕下子嗣,還私下詢問過,可是……她心中的苦是不能說出來的,不管出於面子還是自保,都不被允許。
直到洪武三年,洪武帝某天突然一時興起,終於臨幸了她。而郭翠娥肚子也很是爭氣,那唯一的一次,居然就讓她有了椿兒。從那之後,洪武帝許是覺得郭子興早已作古,郭氏幾個兒子也都戰死了,郭家翻不出什麼花樣,便沒再冷落她。
可是那麼多年,由愛到恨,一種莫名的毒在她血液中發酵、沸騰,讓她痛徹四肢百骸,甚至有時候想起當年自己默默垂淚的情狀,便不能入眠。郭翠娥,永遠回不到最初了。
惠妃放下梳子,為兒子梳好髮髻,過一會,他的丈夫,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將親手為椿兒戴上九旒冕,而她也將作為妃嬪在後殿列席。可是……蜀王,呵呵,真不錯,當她知道椿兒將被封為蜀王的時候,她心裡掩藏了二十四年的毒又有一種快要發酵噴發的感覺。
“椿兒,你現下住的宮殿有些背陰,可想換個住處?比如慈慶宮……一樣的。”掩下眼中的恨意,惠妃平淡地開口問到。
聞言,朱椿的手輕輕抖了一下。慈慶宮是什麼地方?是太子東宮,也就是大哥朱標住的地方,母親久居後宮,怎麼可能不清楚,她這麼狀似無波地隱喻了一番,含義卻是很清楚了。
朱椿沉默了一會,才裝作沒聽懂似地回了一句:“孩兒現在住的地方很好。”
“好?”惠妃輕輕一笑,“就算你覺得好,不久之後,你父皇卻是要把你趕去那窮山惡水的蜀地了。”
古代交通不便,難於上青天的巴蜀,向來就是流放待罪之人的地方,皇上把椿兒分封到那樣的地方,別的不說,光是遠在三千里之外,她此生還能見得兒子幾次?
古人早熟,尤其身在皇家,八歲已經懂得很多事情了。母親心中一直不似表面那麼溫婉,這兩年來朱椿已經隱隱有些感覺,但是今天,他卻是第一次清楚她心裡圖的是什麼,那樣的想法何其可怕,根本不應該有。
朱椿定了定心神,仍是故作不知地回道:“蜀地多險、民風彪悍,非幹吏不能治之,父皇將我分封到那裡,正是對我能力的寄寓。”
“呵呵……”惠妃笑了笑,沒再說什麼,知子莫若母,她這個七竅玲瓏心的兒子在跟自己裝傻,她怎麼會不知道。不過算了吧,椿兒還小,而且他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不僅聰明還很孝順,這些事情,慢慢圖之也就是了。
朱椿的心情因為一大早母親的一番話,突然帶上了幾許陰霾。皇宮大殿上,父皇親手給自己帶上九旒冕的那一刻,百官朝拜,他卻並不覺得高興,一種莫名的沉重感直襲心頭。
藩王的冠冕是用藤蔑編制,表面敷羅絹黑漆,鑲以金圈、金邊,並綴以一百六十二顆五彩玉珠,何其奢華,朱椿卻只覺得戴在頭上有千斤之重,可是……他沒有選擇,他只能和其他四個不諳世事的弟弟一樣,面帶笑意接受百官朝拜。 到達大明朝的前三個月,夏子凌都在辛苦的調理身體和熟悉日常生活事宜中度過。洪武五年,新朝初建,他身處的巴蜀卻是頭一年才平定,可謂民生凋敝、百廢待興。
夏子凌現在用的這具身體正如戊真所說,是餓死的。雖然沒病沒痛,可是那個瘦啊,除了面板白皙之外,和現下的非洲難民如出一轍。
穿成一個生辰不詳的七八歲小孩他也認了,可是根據他的觀察,這樣的孩子就算天天吃山珍海味、人參鹿茸,也決計不可能長成他從前那一米八多的強壯身板,更何況戊真並不是個有錢人,能保證他一日三餐不餓肚子,已經很不錯了。
雖然這副皮囊還算長的清秀,可是……這實在不是他的菜啊!
不過歷經了三個月的調養,夏子凌好歹長了幾兩肉,走路不會風吹就倒了。然後,某一天,他就被戊真帶到了一座荒山上。
將一件蓑衣扔給夏子凌,戊真說到:“這一個月,你就在山上生活,如果踏出樹林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夏子凌不可思議地看著師父,“師父,你跟我開玩笑吧?”三個月來,戊真對他和顏悅色、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