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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入了敵營,那身影,優雅地不像去與人廝殺,反倒像天神臨凡一般。
很好?哪裡好了?但無論如何,夏子凌心中還是一暖,旋即提槍跟在朱椿身後,也衝向了敵人陣中。 入了藍玉軍帳,已有幾位將軍先到了。朱椿等了片刻,餘下的人也悉數來到。
今日議事,到場的只有大將軍藍玉、左右副將唐勝宗和郭英、燕王朱棣、蜀王朱椿,以及藍玉心腹猛將定遠侯王弼。
眾人坐定,藍玉開門見山道:“今日之事,諸位怎麼看?”
唐勝宗道:“莫非是陰兵借道?”
唐勝宗所言馬上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朱椿之前提出“陰兵借道”的疑義,並不是因為他本人對鬼神之說有多執著,而是他已提前預料到大多數將士的想法必定往這處去了,包括軍中高階將領,抑不能免俗。
藍玉道:“適才我派人去探了探,聲音傳來之處狂風大作,無法近前,從面上看來好像是沒有人的樣子。”
藍玉這話說得很巧妙,從“面上”和“好像”這兩個詞,朱椿便能確認,藍玉心裡其實也在懷疑此事是北元搞鬼。
此話蜀王聽出了端倪,在座眾人都是聰明人,聽出藍玉暗藏深意的,又豈止蜀王一人。
郭英道:“莫非將軍您認為不是陰兵借道?”
“因為未曾到得近前看仔細了,本將也不敢斷言是何情形。但也不排除是北元佈下的障眼法這一可能。”
唐勝宗對藍玉的推斷有些不服,立刻說到:“將軍,不知您這一推斷可有根據?”
“當然。其一,之前已有戰報表明北元軍隊在百眼井附近活動,很有可能敵人提前安排好了這一切;其二……”藍玉頓了頓,接著說到,“源於我的直覺。”
在座諸人:“……”直覺這東西,搬到面上來說,未免有些難以服眾。
唐勝宗正要發難,郭英卻搶在他之前開口了。讓唐勝宗這直性子直接和藍玉槓起來,說不定要大打出手的。唐勝宗和郭英同歲,今年俱是五十有四,比藍玉虛長了近十歲,然而藍玉是洪武帝欽定的大將軍,軍中向來只論品級,不論年歲,他兩面上還是不得不服藍玉的調遣。
“將軍,大軍九月從應天出發,至今已四月有餘,仍然沒有捕獲元軍蹤影。現下正值北地嚴寒之際,我軍中士兵多生長於南方,不適應這北地氣候,凍瘡、風寒等疾頻發,末將覺得,是否該考慮撤軍?待明年開春後再伺機北上。”不久之前,就撤軍之事,郭英與唐勝宗交換過意見,這不僅是他個人的意見,也是唐勝宗的意見。
藍玉將目光轉向郭英,微微一笑。之前軍中抱怨頗多,但唐勝宗與郭英未明確表態,他便可以置之不理。他知道這事他二人總會提出來的,但由郭英來說卻是比唐勝宗來說要好得多,畢竟雖然唐勝宗與郭英是同時跟隨朱元璋的,但是他與郭英卻要更親近些。
藍玉道:“武定侯,兩年前,你我同徵雲南,也是這個時節,大軍旗開得勝,何等意氣風發。”
郭英嘴唇微啟,有些欲言又止,雖然同是隆冬,雲南那四季如春的氣候和東北怎可同日而語。不過,藍玉卻徑自說下去了——
“說起來,我們一同戰場廝殺已有二十餘載了吧。我近日嘗思當日你我隨伯仁同破擴廓帖木兒(王保保)大營的情景。武定侯你當時率十餘騎潛入敵營,何等兇險,若不是你帶人潛入,迷惑敵人,擴廓帖木兒中計倉皇逃走,伯仁如何能取得那場完勝。”
藍玉所說的是洪武元年十一月,山西大同一戰時的情景。當時,郭英授命趁夜率十餘騎潛入擴廓帖木兒營內,舉火鳴銃,位於城東十里外的伏兵聞聲,也鳴炮與之輝映。常遇春隨後引兵趕到,衝入敵營。元兵不知虛實,以為明軍大隊人馬趕到,頓時大亂,自相殺戮蹂踐。擴廓貼木兒也倉卒間,赤著一隻腳,率十八騎隨從向北逃去。
“除了伯仁,武定侯你便是我藍玉第二個佩服之人。皇上也嘗稱,身被七十餘處舊傷,卻從不以疾託辭出戰,武定侯實乃軍中楷模。”
藍玉此言,雖有奉承之意,但說得言辭懇切,句句顯露誠意。郭英微泛渾濁的眼中閃過幾許動容。他十八歲跟隨朱元璋加入紅巾軍,東征西戰、從不畏縮,尤其想起適才藍玉說的,那山西大同與擴廓帖木兒一戰,更是奠定了他在洪武朝的名將地位。
當年大同一戰,他正是而立當打之年,藍玉那時還是個不到三十的年輕人,在軍中是跟隨他學習的後輩。但轉眼一晃二十年後,他已是廉頗老矣,出戰時居然生出退去之意,而藍玉,雖已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