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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只四十日就入了應天地界。這一日,南京城已近在咫尺,但天色已晚,傍晚時分入城的盤查最是嚴格,為了保險起見,朱椿還是沒有當日入城,而是尋了城郊一家乾淨的小客棧住下了。
初冬時節,秋意還未褪盡,這家客棧正好遠遠可見月牙湖的風光。夕陽染紅、落葉蕭瑟,這一景象與六年前夏子凌初入應天的時候有幾分相似,然而當時心心念念要助蜀王登鼎的決心卻因為這個目標的日益臨近而讓夏子凌越來越不安。
這一路行來,他發現現世就在自己身邊的感覺越來越真切,時不時聽到城市喧囂的車流聲,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幻覺,但隨著出現頻率的加劇,甚至近來出現這樣的聲音之時他還會偶爾精神恍惚,夏子凌開始意識到那或許不是他的錯覺。
那麼多年來,夏子凌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六神無主,每每看著朱椿的俊顏,想著自己或許不久就會與他分開,夏子凌就覺得心頭空落落的跟缺了一塊一般。這樣的情況下他根本無法冷靜思考入了京他們要如何行動,那一切自有比他積極萬分,想讓朱椿登鼎皇位的惠妃和藍玉來操心。
為了趕時間,這一路他們三人都是晨起策馬疾行,入夜了才宿下,其實累得緊,也沒機會與朱椿單獨相處。趁著這一日宿下較早,夏子凌也顧不得張守會不會生疑,用了晚膳各自回房之後他又出了房間,來到隔壁朱椿的房間敲了敲門。
“進來。”
得到朱椿應允之後,夏子凌推門而入,見朱椿正在洗面,未及用布巾擦乾的水滴沿著額際的髮梢滴落在他漂亮的鎖骨之上,讓夏子凌喉頭緊了緊。
那幾滴水滴著實礙眼,夏子凌倏地上前兩步奪下朱椿手中的布巾,往他頸間抹了一把,一邊出言道:“果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爺麼,連洗臉都洗不好。”
朱椿輕輕一笑,“我就是不會,所以……不若你替我洗一輩子?”
這句話聽起來很像是在變著法兒讓他許下天長地久之言,夏子凌心緒微動,他就算想,這事也不由他做主不是麼?
見夏子凌沉默不語,朱椿嘆了口氣,道:“你最近心神不定得很,究竟怎麼了?”
近來三人夜以繼日趕路,他沒空與夏子凌多交流,卻不等於他沒注意到夏子凌的神色恍惚。
“這……許是大事近了,有些緊張吧。”他不敢把自己的狀態向朱椿和盤托出,這樣的關鍵時刻,他不想朱椿因為自己影響了謀劃已久的計劃。
“呵。”朱椿笑了一笑,不置可否。處變不驚的夏子凌會因為這樣的事情緊張?說什麼他都不信。
然而朱椿卻沒有點破他的謊言,轉了話題問到:“你現下過來,有事麼?”
“呃……”夏子凌頓了頓,卻不知道該找什麼藉口留下來。
討論入京後的行動?惠妃和藍玉已經佈置好一切,況且他也不知道其中細節,這個藉口未免太拙劣了。
那麼……邀請朱椿賞月嗎?這貌似是朱椿自己才喜歡用的藉口。
亦或是……自己睡不著找他聊天?明明知道朱椿對自己有意,還深夜無事造訪,怎麼看怎麼像是想要過來主動獻身的好吧!
“莫非你過來是想與本王共赴巫山**的?”
“噗!”夏子凌正心思亂轉著,朱椿突然冒出這麼一語,險些讓他被口水噎到。什麼共赴巫山**,雖然他的行跡很可疑,朱椿要不要那麼自覺就這麼把他想歪了呢? 洪武帝匆匆更了衣來到午門外,幾十個言官還長跪在地,俱是額際冒汗、面帶油光之色,大夏天跪在石板地面上讓太陽暴曬,果然不是人受的,但也唯有此法才能震懾皇上。
眾言官見皇上親臨,齊齊叩首,在右都御史馮秀春的率領下眾口合一道:“請皇上速立太子!”
言官們不管楊大人的死活,只管繼續諫言,看樣子是來之前就鐵了心要死諫了,今日不討個說法是決計不會回去的。
洪武帝嘆了一口氣,道:“冊立太子乃國之大事,朕不可能今日在此就定下來,但朕保證三月之內定下人選,冬季祭祖之時,便是冊封太子之日,爾等覺得如何?”
馮秀春聞言再叩首,道:“皇上考慮得甚是周全,是我等多慮了。”
洪武帝心中冷笑一聲,馮秀春這老狐狸,得了便宜還賣乖,他現下是真的難以決斷,卻不得不在言官們的逼迫下許諾個日期。所以……這皇上,也不是能夠隨心所欲做任何事的呀。
不過面上,洪武帝卻是一團和氣,扶起馮秀春,道:“愛卿快快請起,各位大人也都起來吧,暑氣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