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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備了雞鴨魚肉、瓜果蔬菜等物,用銅鍋甘泉現煮現吃,配上秘製的蘸碟,簡直妙不可言。
夏子凌吃得不亦樂乎,他發現這到了蜀地,除了第一日收拾了康公公,倒是暫時沒甚事情可做。整日吃喝享樂,他都快沒了鬥志。怪不得人言“少不入川,老不離川”,四川此地,果真是個讓人安逸到不想動的地方啊。
不過,美食固然誘人,筵席之上,卻總有一件讓夏子凌不甚高興的事情,這不,這事現在就找上來了——
“夏教授,來來來,越川敬你一杯,以後大家同為蜀王效力,便是一家人了。”
夏子凌心中嗤笑。同為蜀王效力?他一個地方官員,效力的應該是朝廷、是皇上,怎的是藩王呢?
越川是張景的表字。夏子凌起身,卻並不急著與張景碰杯,而是客氣道:“草民怎敢與大人攀做一家人,草民也不是什麼教授,只是個身無官職的閒散人,蒙蜀王不棄收留在府中混兩口飯吃罷了。”
張景倒是頗有眼水,與蜀王不過打過兩次照面,對於蜀王手下的人在王爺面前的輕重程度,便拿捏得準了。這剛敬了朱椿,放著正五品的王府長史和儀衛不敬,卻先上他這來了。可惜夏子凌一則對張景印象不大好,二則酒量不濟,並不準備乾脆地一飲而盡。
“呵呵,夏兄謙虛了,你一看便是滿腹經綸、謀略過人之士,恐怕是不想俗世纏身,才未入朝為官吧。”
夏子凌但笑不語,他剛才此言,其實有幾分試探張景的意味。這傢伙卻不老實,反而想要試探自己。蜀王鎮守一方,雖然不是朝廷官員,在明初分封制度初建、藩王權力極大的時候,封地之內的事務,卻是朝廷官員也須聽從藩王吩咐的。
若說之前張景沒有去打探與蜀王相關的訊息,也不奇怪,可是去年洪武帝下令蜀王就藩之後,張景便不可能不去打探了。以他一個從二品地方大員的人脈和手腕,難道會探聽不到自己是朱椿的心腹之一,並且曾經在京中任職三年、官至正四品嗎?
所以……張景此刻裝作毫不知情,與自己打官腔的做法,讓夏子凌反感得很。不過,初入蜀地,夏子凌仍是不會駁了地方大員的面子。
“美酒成都堪送老,當壚仍是卓文君,”夏子凌哈哈一笑,道:“蜀地自古出好酒,這酒又是張大人所敬,怎可不飲?張大人,那我便先乾為敬了!”
夏子凌剛才對自己態度冷淡,張景正尋思著蜀王身邊此人甚是高傲,現下卻見他突然態度一轉,一冷一熱之間,直弄得張景無所適從。
張景遂呵呵一笑,道:“李商隱的詩句信手拈來,蜀王身邊果然俱是雅士啊。”
張景敬了酒便回座上了,王正孝與趙信也接著過來敬酒,夏子凌連喝了三杯,才復又得以好好享用美食。
席畢,這一日天色已晚,各人便在郫縣縣令安排的驛站歇息了。夏子凌喝了酒容易犯困,回到屋裡洗了把臉就睡下了。
這睡到半夜,睜開眼睛,卻見床頭坐了一人。大半夜的,夏子凌嚇了一跳,蹭地坐起身來,藉著皎潔的月光,終於看清坐在那的人是——朱椿。
“王爺……”
“睡覺不關窗戶,你怎的沒有半點警惕?”
“呃……我忘了。”
朱椿輕笑了笑,沒說什麼。夏子凌喝了酒就容易忘這忘那,混混沌沌的樣子甚是可愛,這一點他清楚得很。
過了一會,朱椿輕聲道:“今日沒喝多吧?”
“不過三杯而已,還無礙,”夏子凌頓了頓,問到:“王爺此時過來……有何事?”
朱椿總不會又是一時興起,要來自己房中欣賞月色吧?
“張景此人,你覺得如何?”
夏子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啊。
“無礙,我讓張守探查過了。”
既然朱椿這麼說,夏子凌便直言道:“行事圓滑卻藏頭露尾,這都沒甚大不了。我擔心的卻是席間觀察下來,那王正孝與趙信事事跟隨張景,皇上設下提刑按察司,為的是糾官邪、察奸暴,而都指揮使司則是分攤兵權,三司長官俱是從二品,官職相同,那二人本無須對張景惟命是從。”
“再者,四川布政使本有左右二人,右布政使卻一直空缺多年,我擔心這四川官場,恐有隱患。”
朱椿點了點頭,道:“本王的想法正好與你不謀而合,如此,這張景便不得不查上一查了。” 到了近前,朱椿的馬車先停了下來,夏子凌也跟著下了馬車,從面前眾人的穿著來看,果然是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