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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凌眼中的堅決讓沐晟有些動容,卻也有些酸楚。
“伯嘉,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回去的,你……”沐晟頓了頓,問得有些猶豫,“為了蜀王就真的這麼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嗎?”
沐晟雖然問得婉轉,但是相處幾載,某些方面來說,夏子凌對沐晟的瞭解還要勝過朱椿。從沐晟的表情和語氣,夏子凌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疑惑。事以至此,他也不想再瞞著沐晟什麼,從前羞於啟齒埋於心中的感情,如果說出來能讓沐晟改變主意,倒也無妨。
於是,夏子凌啟直言道:“是的,我不能看著我愛的人去送死。”
“我愛的人”這四個字讓沐晟心頭有些微微刺痛,但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他很久以前就發覺了不是嗎?現下不過是更加確定而已。適才朱椿離開之前眷戀的目光,以及他殷殷囑託自己將夏子凌帶到雲南好生照顧,也足以看出朱椿對夏子凌用情至深。
所以……他不必、也不該為此傷神才是,這兩人都太耀眼,如兩顆星斗一般互相吸引著,他一直便只是這他們身邊的陪襯而已。
沐晟嘆了口氣,垂下眼眸道:“好吧,我這就命令車伕返京。”
這件事情他之前就預料到必然會演化成這樣的結果。於情,他無法對夏子凌的請求視若無睹;於理,他也不能看著自己的知己好友去赴死。
沐晟令車伕調轉馬頭、疾馳入京,由於他身攜西平侯府的腰牌,得以深夜入城。到了西平侯府之中,沐晟一刻不敢耽擱,連夜著人去打探,得到惠妃自請去了冷宮、洪武帝將蜀王和藍玉暫時羈押在詔獄之中候審的訊息。
夏子凌一聽這訊息,頓時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惠妃沒有被關押起來,說明洪武帝對她真正是寵愛萬分,因此,佔著是惠妃之子,又素來才華橫溢深得聖心,夏子凌相信朱椿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是此次和上次從中都私自回京這樣的小事不同,犯了這樣的大罪,廢為庶人、甚至賜死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朱椿在獄中,難說還是會受些苦的。思及此,夏子凌又不免有些心痛。
第二日清晨,夏子凌直接去了彭齊那裡,彭齊一聽他的要求,頓時驚訝地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
“什麼?你要我帶你混入宮中?你可知道這事要是被人發現了是要殺頭的?”
“怎麼?你怕被我牽連麼?”
夏子凌昨夜左思右想,此時能救朱椿的人,還是隻有惠妃。出了這麼大的事,朱椿與藍玉都被羈押詔獄之中待審,唯有惠妃,洪武帝不置一詞,搬入冷宮還是她自己的意思,由此可見,惠妃在洪武帝心中的位置非同一般。幸而朱椿當日並未身著太子龍袍到那太廟之中,此事洪武帝若是想要保住惠妃,只有睜隻眼閉著眼,將罪責推到藍玉一人頭上,如此蜀王與惠妃才可安然脫身。
雖然藍玉一人承擔罪責未免有些冤枉,但古往今來政治鬥爭就是如此黑暗,藍玉在行事之前恐怕也想到了自己的結局。鑑於來到明朝之前已經對藍玉案有了心理準備,現下涉及朱椿的安危,夏子凌私心袒護,不免希望藍玉能一人承擔起罪責。
“你說啥呢,”彭齊聞言輕輕推了夏子凌胸口一把,道:“以我兩的關係,說什麼牽連不牽連的,如果你確定要做,我自當全力配合,只是我得先把這輕重利害給你說清楚了。”
夏子凌笑了笑,道:“輕重利害我自己清楚,但我非冒此險不可。”所謂朋友,便是如彭齊這樣關鍵時刻願意為自己兩肋插刀之人。
“好,我知道了,明日下午僧錄司正好要入宮誦經,到時我將你藏在運送法具的車中,伺機將帶進宮去吧。”
“好。”
第二日午後,夏子凌按照彭齊的計劃藏匿於運送法具的車中,入宮的過程非常順利,到了後宮之中,彭齊將車停在隱蔽之處,將藏在法具堆中的夏子凌拉了出來。
“謝了。”夏子凌深吸一口氣,別過彭齊,直接朝彭齊所指的乾西宮方向而去。
時近黃昏,天色已經有些昏暗,然而若是被巡邏的宮中守衛發現自己混入後宮之中就麻煩了。是以夏子凌不敢耽擱,直接運起十成力施展輕功直奔乾西宮。他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灰色的衣服,穿梭於宮中彷彿一道灰色的影子般一閃即過。
幸而乾西宮並不難找,加上後宮西側位置偏僻、人跡罕至,夏子凌一路到了乾西宮,行徑並未暴露。
越過宮牆、尋到主屋,夏子凌一眼便見到那對鏡梳妝的中年美婦,帶到看清其長相之時,他頓時心中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