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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秦這話乃是一語雙關，她早先和寒措，也就是司衙大人，寒雲虛的三叔談論過蝶山泉的事情。
寒家人忌憚，要是寒氏再出一個寒尋碧那樣的，日後怎麼綿延子嗣？
寒雲虛呵了聲：“小姑你想多了，我和老大隻是兄弟情誼而已。江先生對我老大恐怕有諸多偏見，陣法林明明就不全是老大的錯，你這樣輕賤我老大就是輕賤我，我自不能再繼續留你課上。”
江嶽面色難辨。
坐在夏秦後面的顧氏兩姐妹中的顧小妹說道：
“寒師兄此言差矣。”
顧小妹道：“我相信江先生絕不是要針對蝶山師兄，只是咱們江先生宅心仁厚，惱的是蝶山師兄竟以殺招對付自己同門師兄弟，所以才罰他的。為的是讓蝶山師兄顧念同門情誼才是呀。”
江嶽神色有所緩和，只聽顧氏老大又說：“妹妹說得沒錯，江先生是我們蝶山城裡赫赫有名的陣法大家，怎麼會針對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學生。是江先生大義，寒師兄你理解錯了。”
寒雲虛眉頭動了動，卻沒說話。
季海道：“哦，原來是這樣啊，看來真的是我們錯怪江先生了。我們修仙之人雖然修的是成仙之道，但同時也要修仁心仁義之道，如此看來蝶山師兄是有錯處了。”
顧氏姐妹相視一眼，再看一眼那臺上的江嶽，雖然沒看顧氏姐妹，但面色總算恢復了一貫的和煦。
顧小妹揚了揚眉：“是呀，所以寒師兄可別冤枉了好人。江先生這麼做也是對蝶山師兄好，將來咱們從府學畢業了，這一屋子的學生就是有同門之誼的，同門之間有什麼齟齬，本來就該互相擔待，故意傷人就不對了。”
寒雲虛呵了聲，手背在背上，仰著下巴，再不看四下的學生和講臺上的江嶽。
“這麼說來，我上次打張三和王麻子也是不對的，我自請處罰到外面罰站，請先生允許。”
顧氏姐妹一噎，寒雲虛還是沒聽進去，反而犟起來了。
兩姐妹望向夏秦，夏秦冷冷瞧了她們一眼，兩姐妹只好垂頭，她們已經盡力了。
夏秦深深看了眼寒雲虛，最終嘆氣，寒家的人都跟牛一樣的倔，她能做的已經看在多年情分上的都做的，寒雲虛自己的選擇，她能如何幹預？
也罷，隨他去吧。
反正寒雲虛要真喜歡上一個男人，著急的人也是寒家的長輩們，不該她去著急的。
夏秦不再管了，江嶽也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寒雲虛便到了教室外面來，站在蝶山泉的身邊，陪她一起罰站。
裡面的話蝶山泉聽得清清楚楚，寒雲虛對她的情分，果真是她有生以來遇到的第一人。
“你陪我罰站，我可沒酒請你。”蝶山泉道。
寒雲虛笑，兩人揹著手，背靠著牆，肩並肩站在白牆之下。
“反正課本我老早就看完了，他教的那些我都會，這課也沒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外面的風景好看呢。”
蝶山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學堂廣場外面的那個花圃，裡頭種植的靈犀草正冒著靈氣兒，引來幾隻翩翩小蝴蝶的垂愛。
蝶山泉伸出一個拳頭，寒雲虛會意，兩人以拳擊掌，相視一笑，好兄弟在心間，有些情感無需用言語來講。
“你說，我要是離開府學，去哪兒生活比較好呢。”蝶山泉無意說著。
寒雲虛一愣：“啊？你要去哪裡？”
“沒，隨口問問。”
算了，她蝶山泉才不是那種怕事的人。
她還要查禁閉室裡的事情呢。
陰川府學又不是龍潭虎穴，只是稍有暗潮而已。如果僅僅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身份洩露就要逃離這裡的話，那她乾脆不要修煉，回老家種田好了。
而且這裡還有寒雲虛，如果她獨自離開了，寒雲虛一定很孤單吧。
寒雲虛扯扯嘴角，忽然小聲湊過來：“老大，你想不想去陣法林。”
“嗯？陣法林？不是已經關閉了麼。”
寒雲虛嘿嘿一笑：“昨天進去的時候我稍稍動了點手腳，嘿嘿。”
蝶山泉大愣。
寒雲虛把陣法林給入侵了？？！！！
“你……你你？”
“咳……小聲點，被人知道我就死定了。”寒雲虛低聲道。
蝶山泉：“……”
她把入侵法教給寒雲虛是不是個及其錯誤的選擇啊？？？
“那你去不去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