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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木頭還是不會說話。李果兒雙手叉腰衝著他喊:“喂。我跟你說話呢!”
這時候他們正好路過一戶人家,那戶人家養的一條狗正躲在牆角里啃骨頭,見他們走過來便朝著他們吠。
小木頭終於說話了:“你知道那條狗為什麼對你叫嗎?”
李果兒看了看一臉兇惡的狗。一頭霧水:“啊?”
小木頭道:“你覺得他可笑看了它一眼,它卻覺得你想吃它的骨頭。”
李果兒回頭看了那黑乎乎的骨頭一眼,一臉的嫌棄:“我才不要吃。”
小木頭笑了笑,看著十分單純可愛:“可是狗不知道啊。它還以為你多想吃呢。”
李果兒呆呆地想了想,然後嫌棄地道:“我怎麼會想吃狗的東西。它對我叫喚我也聽不懂。”
小木頭點了點頭。一張小臉上竟然帶著幾分漠然:“道不同不相為謀。蠢貨們的思維我也不明白,所以不屑理會。”
李果兒眨了眨眼,才四歲的他滿臉懵懂:“你說的話我也聽不懂。”
小木頭好心安慰李果兒道:“人跟狗說話,狗自然不是句句都明白。人與人之間都有差距。何況是人與畜生。”
李果兒四歲的小腦瓜雖然還是沒聽明白,不過他不懂裝懂地點了點頭。
見小木頭破天荒的跟自己說話了,李果兒一時停不下來:“你哭了嗎?”
小木頭抿了抿唇道:“以後不會了。”
李果兒還是沒聽懂:“為什麼?我要吃糖葫蘆娘不肯買我就哭。然後她就買了。”
小木頭眼睫一顫,雙手悄悄地握成了拳頭:“怕看到我哭的人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去哪裡了?”李果兒好奇地問。
小木頭卻是再一次成了啞巴。無論李果兒怎麼問都不肯說一句話了,李果兒氣得去搶小木頭手裡的酒壺。
正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轉角傳來:“怎麼轉了一個時辰了都沒找到我哥和那個醜丫頭?我說你到底看清楚他們走的是哪一條路了嗎?”
另一個聲音篤定地道:“看清楚了。”
“奇怪了,我哥幹嘛三番兩次找那醜丫頭,是為了梅園的事情嗎?”
正躲避李果兒搶酒壺的手的小木頭聽到這一句不由得一愣,站在那裡一時忘了反應,那邊的兩人正好轉過來,於是小木頭一頭撞到了來人的身上,“砰”的一聲,手裡的酒壺掉到地上摔碎了。
李恆將撞到自己懷裡的小東西拎出來,見是個穿得破破爛爛臉上還有些髒兮兮的看不清面目的小孩,便故意嚇唬他:“喂!走路不看路啊你?撞壞了小爺的衣裳你賠得起嗎?”
小木頭快速打量了李恆一眼,發現並不認識此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只是垂下眼睛的時候目光在他腰間的玉佩上頓了頓。
小木頭年紀還小,當初在家的時候一般都是跟著姐姐在內院讀書認字,還沒有進入京城公子哥兒們的交際圈,所以極少有人能認出他來,再加上他故意將臉上弄得髒兮兮的,李恆和高峰都沒有認出他是誰。
這時候李果兒“哇——”地一聲哭了:“酒壺摔碎了,娘會打我們的。”
小木頭看了看摔碎了的酒壺,又看了看李恆輕聲道:“你撞碎了我的酒壺。”
李恆翻了個白眼:“那又怎樣?”
小木頭看了看李果兒,有些為難地對李恆說:“算了,你走吧,被我家人看見了說不定會讓你多賠銀子。我就說酒壺是我自己摔碎的,最多被打一頓再餓一餓。果兒你別哭了。酒壺是我摔碎的,不是你。”
李果兒聞言果然不哭了,卻是吸著鼻涕道:“可是我娘會打你的,還有我爹,他本來就不喜歡你。”
李果兒短短的幾句話讓李恆和高楓瞬間就腦補了一番這兩個孩子的家庭狀況,難道是後孃和後爹?
李恆再霸道無恥,讓他欺負一個身世悽慘的四歲孩子他還是有些壓力的。不由得清咳一聲。小聲問高楓:“咱帶錢了嗎?”
高楓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郡王你出門從來不自己帶錢,要買東西都是小廝付賬。”
李恆皺眉:“那你怎麼不帶點銀兩在身上?”
高楓看了李恆一眼,理所應當地道:“跟您和世子出門。我這是公差,不用自己付賬。”
李恆看向睜著一雙純淨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小木頭,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後又摸了摸自己身上。最後有些猶豫地將自己腰間的玉佩解了下來遞過去:“這個暫時給你做抵押,明日我讓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