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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幻覺吧。
今天是週五,老媽規定必須要回家過週末的,可憐我這不到一百斤的小身板,從上車就站著,一直過了金街天美大廈才擠著座位。本來是要搭陳瑞嘉的車,可是臨到下班這小子來了個電話,支支吾吾的說要去接個人,害得我一路上一直在猜他是不是有了女朋友要接回家給老爸老媽驗收?
公交車在師大南門有一站,下了車,提著我的加菲貓大布兜一溜兒小跑穿過馬路,路口的牛肉麵館裡已經亮起了燈,燈光並不明亮,卻黃昏昏的看上去十分溫暖。回家也好,至少明天早上上班之前可以來這裡吃一碗牛肉麵……
嚥了兩口口水,把我的大布兜子換到左手繼續趕路。布兜子裡除了我常用的雜物,還有一條新買了還沒有戴過的真絲圍巾,如果陳瑞嘉那小子真帶女朋友回家的話,我就忍痛割愛當做送給新嫂嫂的見面禮,至於我的損失,可以事後再找他補償嘛。
街燈已經亮起來了,燈光下的街道顯得十分幽靜,師大南門已經看得到了,我的腦子裡自動出現了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線路圖:進門左面是果園,右面是運動場,再往前是實驗大樓和圖書館,圖書館後面就是師大的生活區……
我蹦蹦跳跳的穿過圖書館旁邊的碎石小徑,圖書館還亮著燈,正想探頭往裡瞟一眼,腳底下忽然就拌了一下,一跤撲倒在地……
悚然一驚……
……
明亮的月光正從窗簾的縫隙裡肆無忌憚的擠進來,明晃晃的照在我的小窩上,小窩裡的墊子亂糟糟的,我已經四腳朝天滾落到了地毯上。
扶著藤筐的邊緣費力的爬起來,一伸懶腰渾身都不舒服,真是的,當人的時候就有睡覺不老實的毛病,沒想到現在已經有了厚厚的羽毛盔甲竟然還是沒能改掉……
挪動腳步到我的水杯裡喝了兩口水,頭腦卻越發的清醒了,一想起夢裡的情景,心就莫名的刺痛。真想回家去看看,看看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看老媽是不是還在廚房裡舉著一本菜譜拿天平量調料的分量,老爸是不是還窩在沙發裡一邊看報紙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著老媽的嘮叨……
還有表哥,每次發了工資都會給我買一大盒杏仁蛋糕……
眼眶裡酸酸的,不想睡了,索性低著頭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我知道安哲的家跟師大隔著半個城市,怎麼回去呢?頂著這麼一身雞毛撣子似的毛皮,估計飛不了十分鐘就被氣槍子彈給射下來了。要不……晚上去?
安哲向來睡的很熟,而且他也沒有關窗戶的習慣……
剛興奮了兩秒鐘,忽然想起了實質性的問題:我不認識路。
頹然的坐了下來。
給陳瑞嘉打個電話?可是該怎麼說呢?總不能說:“表哥,我現在變成鸚鵡了,我還想吃你買的杏仁蛋糕?”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該怎麼辦呢?
在夕陽的餘暉之中,我的羽毛象被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光,我舒展著雙翅,在花園的上空一圈一圈的來回飛翔。
越來越沉迷於這種自由自在穿梭於空氣之中的感覺……
直到累了,才在半空中打個旋兒,輕巧的落在安哲的肩膀上。
安哲笑嘻嘻的拍拍我的脖子,從口袋裡摸出一塊果仁巧克力塞到我的嘴裡。
我猜是有人指點了他兩三招養鳥心得,從上週開始每天吃過晚飯,安哲就會把我帶到樓下的花園裡,非要讓我從花園的這頭飛到另外一頭然後再飛回來,否則就不給我吃巧克力。
其實他的做法很是讓我不屑,估計指點他的那位老兄也是看馬戲團裡訓練狗熊得來的靈感,想我堂堂一個金剛鸚鵡,什麼樣的冰箱我打不開?家裡就那麼幾個食品櫃藏點什麼好吃的我找不著?要不是可憐他一片苦心,同時也覺得練習練習飛翔對我自己也頗有好處,我才不買他的賬呢。
香噴噴的巧克力吞下肚,我斜了他一眼:“還有嗎?”
安哲攤開手掌,有點受不了我似的皺了皺眉頭,“上次買的幾乎都被你偷吃了。還要?”
我聳聳肩,對他的指責裝聽不懂。反正他也不會真心生我的氣。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昨天吃過晚飯,他看到電視里正在播放一則巧克力廣告,觸景生情想起我們前些天從超市買了好些。於是興沖沖的去找,開啟食品櫃翻來翻去只找著了一堆巧克力的包裝紙。
我猜想,從看見那一堆包裝紙開始,他就徹底相信了我在超市拿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