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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聲?”
在場眾人將眸子投了過去,
看向傷勢還沒有完全好的鐘信,不由得面露沉默,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今,有一個異常顯眼的問題擺在他們面前。
若是選擇保留這些叛軍的名聲,那拼死阻攔叛軍而致身死的靖安軍該如何?
一方進攻,一方守衛,總是一好一壞。
就如眼前,誓死守衛都指揮使司衙門的是忠心耿耿的軍卒,
那對面與之廝殺的是誰?自然是叛軍。
在場一些將領嘴巴微微張合,想要為其說兩句話,但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整個氣氛頓時變得尷尬,
武恆心中嘆息一聲抿了抿嘴,目光伶俐,看向鍾信:
“住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拖下去!”
隨著聲音落下,在場諸多軍卒,面露覆雜,
待軍令便是軍令,還是有兩名軍卒上前,輕聲開口:
“大人,我等送您回醫館休整。”
鍾信面容灰敗,看著街上的一具具屍體,瞳孔劇烈搖晃,
場中的一些屍體依稀還能看見面容,
他還能叫出名字,這裡有很多人都是靖安軍的老卒。
申屠濤、徐磊、段宇宸、謝泰寧、程峰
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永遠倒在了這裡,
沒有死在北疆草原,卻死在了這裡。
鍾信愣愣地站在那裡,直到那兩位軍卒再次開口,
他才反應過來,發出一聲重重嘆息,亦步亦趨地離開。
在這期間,他拒絕了兩位軍卒的攙扶,轉而使用了手中柺杖。
待到他離去,武恆看向喬剛以及蘭雲川等諸多將領,臉色凝重,眼神冷冽,淡淡開口:
“叛逆就是叛逆,不可饒恕,收整街道,清點諸多軍卒以及各類叛逆。
查清楚是誰在背後傳遞謠言,
四方城門中那些與外敵勾結的軍卒同樣記錄在冊,嚴查!”
而後,武恆看向了面色有些慘白的嚴友賢,沉聲開口:
“嚴大人,今日城內發生此等之事,
必是敵人混淆視聽之舉,為的是摧毀曲州信心,
所以,明日榷場重開,定然要辦的漂漂亮亮,不得有絲毫差池。
其中關鍵就交由嚴大人操持,
希望布政使司內的諸多同僚多多擔待,盡心盡力!”
嚴友賢有些愣住了,看了看眼前染雪的街道,輕輕點了點頭面露覆雜。
仔細在心中想了想,他看向武恆發出了心中疑問:
“此等情形,明日的榷場還要開?”
不知多少將領將眸子投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個問題雖然是在說榷場重開一事,
但真正問的卻是靖國公昏迷不醒一事。
武恆自然能意識到其中蘊含的訊息,他輕輕點了點頭:
“如今曲州能有如此繁華景象,榷場功不可沒,
不管發生何事,曲州的榷場必然要開。
既然敵人反對我等開榷場,那便說明我等做了正確的事。”
嚴友賢聽後面露感慨,深吸了一口氣,重重點頭:
“那老夫就先行離開了,有關榷場一事,布政使司定然全力以赴。”
武恆抬了抬手:“嚴大人請。”
待到他離開,靜靜站在那裡的榮九發出了一聲嘆息,緩緩搖了搖頭:
“都是大乾的好兒郎,怎麼會落得如此模樣?
今日之事,其幕後兇手以及有關係的官員吏員,
本官都會將其揪出來,以謀反罪論處。
若是需要都司派兵配合抓捕,還請諸位將軍以及武大人行個方便。”
“還請榮大人放心,若有需要,城內靖安軍也可調動。”
聽到武恆的承諾,榮九輕輕點了點頭:“那老夫先行離去。”
隨著曲州三司兩位大人的離開,場面頓時變得安靜,
此時此刻停留在此地的要麼是靖安軍的將領,要麼是都指揮使司的官員,
他們此刻的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一位身穿緋袍的中年官員上前一步,面露哀痛,
他四十餘歲的模樣,國字臉,鬍子修長帶著一絲絲白色,整個人看起來疲憊萬分。
他是曲州都指揮僉事韓松,
平日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