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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呼延大託一聲暴喝,手掌用力拍在桌案之上, “好!” 他目光陰狠,臉上的鬍鬚開始擺動,露出獰笑: “他乾人向來看不起我草原人,他們怕朝廷的軍隊,但不怕我們的勇士,此戰就讓乾人看看,我草原悍勇! 這赤林城乃天下堅城,由此到那大乾京城一馬平川, 我等若是能佔據此地,那王庭將佔盡優勢,不用再被九邊桎梏。” 右谷蠡王與烏孫茂生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熱切, 烏孫部與赤林城糾纏了好些年,若是沒有意外,烏孫升吉到死也進不了赤林城, 如今乾人自斷一臂,可謂愚蠢。 他也不再猶豫: “天若予之,不取反咎!” “那便聽左賢王調遣,不過本王有一要求,作戰時你我三部各出三千騎兵遊弋於身後,巡視方圓五百里, 那林青至今不見蹤跡,若這是乾人又一謀劃,為的是讓林青擊於後方,那我等可就腹背受敵了。” 烏孫升吉眼中充滿忌憚,那人神出鬼沒,不得不防。 “此言在理,就依谷蠡王所說。”左賢王點點頭表示贊同,隨即重重咳了幾聲, 蒼白的臉色憋得漲紅,看得一旁三人心驚膽顫, 左賢王的身子骨越來越差了。 “見笑了。” 呼延大託這時眼中閃過疑惑,開口問道: “賢王,既然我等要攻佔赤林城,那為何要給乾人分潤銀錢,不如我們都分了。” 烏孫茂生見左賢王還在咳嗽,臉色很不好,便輕輕一笑,淡淡說道: “漸將王,此事老夫來回答你。” “說來。” “乾人狡詐也強大,如今被王庭壓在九邊動彈不得不是我們有多強,而是乾人不能合力。” 呼延大託聽到此話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王庭怎麼能不強? 烏孫茂生歉意一笑,但聲音並未停止: “分銀子給乾人,便是讓他們不行形成合力, 再者,他林青行事可以肆無忌憚,不顧顏面信義,那是他本就孤身一人,不能失敗, 但王庭不行,草原中還有許多族人需要乾人的貨物, 而背信棄義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若這銀錢不給,日後那些乾人雖不至於放棄與我們的生意, 但多番刁難是必然的,說不得價格也要漲上許多, 與其如此,不如我們主動向予,還能落個人情。” 呼延大託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皺起,眼中的疑惑時有時無,? 這烏孫茂生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連起來則有些晦澀, 乾人的彎彎繞繞他不懂,但他作為草原人,自然知道草原人的行事作風。 只見他隨意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先將城池打下來在談不遲。” 片刻後,左賢王停止咳嗽,歉意一笑,將手伸入懷中,拿出兩封文書,遞給侍者, “烏孫先生說的沒錯,能用錢財平息的事端便無須擔心,這錢應該給。” “這是先前本王定下的作戰方略,兩位王上看一看,若是不妥及時改正,力求在今夜便開始攻城。” 拿到文書的二人面露詫異:“這麼快?” 左賢王臉上出現一絲無奈: “時不我待,本王部下趕來花費了太多時間,若再不攻城,等到下雪便來不及了。” 說著,他又看向二人,語氣鄭重: “本王醜話說在前頭,此戰雖有乾人配合, 但我等亦要傾盡全力,不能有一絲一毫保留,若是因此而落得兩手空空,反倒不美。” “此戰,由我赫連部主攻。” 此言像是在表示左賢王之決心,谷蠡王與漸將王對視一眼,也點點頭,齊聲道: “還請左賢王放心。” 話音落下,二人拆開手中信件,細細檢視,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緩, 雖不願意承認,但左賢王之戰法要比他們的戰法精妙許多, 不似草原那般粗獷,反而像是那乾人,各處各事都無比細膩。 就如那攻城器械,二人這些年也謀得不少,但缺少使用機會,拿在手裡如同廢鐵, 但在左賢王之戰法中,不僅將攻城器械的優劣盡數道出,還詳細說明了何時該用,在哪裡用攻城器械。 二人一時間如痴如醉。 左賢王就這麼默默看著二人,眼神就如那平靜湖水,沒有絲毫波瀾,但深不見底,讓人害怕。 “這些年來,本王透過各種利益勾連,使得不少乾人善守將領死於非命,一直以來都隱藏得很好,沒想到卻在今年暴露... 世事無常啊,本以為能兵不血刃,最後還是落得刀兵相間,血流成河。” 左賢王心中默默想著,眼神愈發深邃.... .... 草原深處,古爾多草場,此地位於呼延部與烏孫部邊界, 此地草場肥沃,能存牛羊萬頭,是不可多得的上好草場, 烏孫部對此垂涎已久,時常派出雄鷹鐵騎前來廝殺,希望將原本的呼延部趕出此地, 但一直以來未能如願。 今日,古爾多草場上瀰漫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金黃色早已乾枯的野草被染成了血紅色, 從上至下看去,枯黃色的草場上似乎存在一個巨大的墨點。 細細看去,那是密密麻麻的靖安軍! 經過十餘日的奔波,靖安軍終於到達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