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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理會?” 此刻,風浪城的幾位大人收到了來自北鄉城的公函,其內有靖安侯對於譁變軍卒的處置。 可其上的言語卻讓他們目瞪口呆... 自古以來軍卒譁變都是頭等大事,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作為布政使的嚴友賢神情複雜,不由得想著, 是不是靖安侯對於如今局面也手足無措,以至於做出如此不合乎常理的應對。 不過他馬上便清醒了過來,面露思索: “靖安侯不是蠢人,他如此做一定有其目的。” 嚴友賢看向坐在一側,同樣眉頭緊皺面露思索的納蘭元哲,問道: “納蘭大人,靖安侯所處置辦法,都指揮使司有何異議?” 納蘭元哲抬起頭先看向在場的諸位大人,又看向那風塵僕僕的傳令兵,問道: “只有這一封公文?” “回稟大人,只有一封。” “好,下去歇息吧。” 待到傳令兵走後,納蘭元哲才輕聲開口: “侯爺所想非我所能猜測,但上官有令,都指揮使司只有照辦一途。 對於那些譁變的軍卒,都指揮使司已將其記錄在案,等風波過後再行處置。” 對於嚴友賢的綿裡藏針,納蘭元哲自然看得真真切切, 不過在官場之上明哲保身最為重要,出了譁變一事,布政使司定然逃不了干係,他有如此表現也是理所應當。 但納蘭元哲自知他一身榮華富貴前途皆繫於靖安軍, 所以侯爺有令,他定然遵從。 而且納蘭元哲是靖安軍的老人了,見過很多侯爺看似自尋死路,但事後卻大勝的軍令, 對於如今這一道命令,他也見怪不怪了。 屋內,坐於上首的嚴友賢看到了納蘭元哲神情變幻,默默嘆了口氣,心中無聲自語: “這些軍伍之人都是渾不懍的兵痞,譁變如此重大之事,怎可一言帶過。” 收起心中所想,他又看向一旁的按察使容九, 不同以往的是,以往榮九雖為按察使,掌刑獄,但自是一分和模樣, 可今日卻面沉如水,眼神透露著刺骨的冰冷,這讓嚴友賢不由得面露思索。 “難道...他也猜到了一些什麼?” 頓了頓,嚴友賢鄭重開口: “榮大人,對於邊軍譁變之事,您有何高見?” 容九年紀頗大,而且為曲州人士,根深蒂固, 許多事若沒有他點頭,縱使嚴友賢身為布政使也無法推行,所以他一直禮遇有加。 “哼,不過是一些蠅營狗苟之輩上躥下跳罷了,依老夫看,靖安侯此舉可行。” 容九眼中透露出森然寒意: “將所有作亂軍卒記錄在冊,待到戰事結束再與其慢慢清算。 至於現在,讓他們鬧吧,本官不信,他們真有作亂謀反的膽子。” 屋內的氣氛陡然凝固,變得落針可聞。 在場的幾位大人面面相覷,神情愈發怪異, 這都是怎麼了,以往老成持重的榮大人如今也變得分外激進,甚至還放出狠話。 在以往...榮大人在真正動手之前,可從來不會說些什麼狠話。 這讓他們充滿疑惑。 倒是嚴友賢眼神閃爍,大抵猜到了容九心中所想。 威懾,此舉為威懾。 如今在場不下十人,可以相信, 今日之所說定會原封不動地傳到一些人耳中。 容九此言不是說給在場之人聽的,而是說給其身後之人聽。 嚴友賢眉頭微皺,乾枯的手掌猛地攥起來, “那...靖安侯此舉是否也是震懾?” 嚴友賢作為曲州布政使,心思深沉,見過世間不知多少風雨, 但如今也猜不透那位侯爺心中所想... “他就那麼篤定?他會贏?” 如今,拓跋部精銳還未退卻,城內流言四起,軍卒甚至都產生譁變... 內憂外患之局面,與今日大乾之局面何其相似,乃亡國之召啊。 思慮片刻,見屋內陷入了安靜,嚴友賢作為曲州長官,不得不開口。 他深吸了一口氣,鄭重說道: “不管如何,軍卒譁變之事不能不管, 找出作亂軍卒家眷,讓其前去勸說, 若是那些軍卒就此作罷,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若是繼續如此,那就休怪府衙以雷霆手段鎮壓了。”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悄無聲息低下了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好狠的心。 還未定罪便以家眷為餌,如此雷霆手段,夠狠。 不少人將視線投向容九與納蘭元哲,布政使的命令只有其餘二司的掌事人出言才能與之緩和。 但如他們所料,二人都默不作聲,顯然對於嚴友賢之策頗為贊同。 這讓不少人的心一點點沉了下來,似乎曲州大亂就在眼前。 待到官員們相繼離去,屋內只剩下了三人靜坐。 嚴友賢此刻臉上沒有了剛剛的威嚴,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疲憊, 自從靖安軍回來之後,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