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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會同館與以往不一樣,燈火通明。 一輛輛馬車停在寬闊的街道上,還有不少馬車在趕來的路上。 凝重的氛圍讓在場的馬兒都沒了聲響。 一隊隊披甲執銳的軍卒趕來,將會同館包圍的嚴嚴實實,一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此刻,一輛寬大的馬車停在門口,從上下來一個年約五十的老者。 此刻他面露焦急,眼神中帶著哀怨,連華袍上的褶皺都來不及撫平,想來是匆匆趕來。 “府尹大人,您終於來了。”一名軍卒過來迎接。 此人正是剛剛官復原職的京城府尹陸務升,前些日子因為京城兇殺案被撤職。 但因為這個位置太過燙手,各個黨派互相推諉,誰也不願意接任。 最後還是吏部尚書宮慎之請奏陛下,使得陸務升官復原職,戴罪立功。 只是這官帽子才剛剛戴上沒幾天,竟然又出現了草原使節被殺一案。 剛聽到這個訊息的他目眥欲裂,近乎當場昏迷。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案發的現場是在會同館,屬於禮部管轄的衙門。 直接責任在禮部,不在他京城府衙。 “走走走,不必多禮,進去看看。”陸務升匆匆說道,便徑直走了進去。 此時此刻,屋內站滿了人。 禮部當夜值守的右侍郎,刑部左侍郎,京城的將領,兵部主事盡數在此。 而作為會同館提督,禮部主客司主事面無血色地跪倒在地,身體不停地顫抖。 草原使節死在了會同館,他這個直接責任人如何也逃不脫干係。 禮部右侍郎是一名大約四十餘歲的中年人,長長的鬍鬚自然垂落,眸子中帶著煞氣,死死地盯著主客司主事。 此人名為紀如淵,不管是會同館還是教坊司,都是他直接管轄。 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也感覺眼前發黑,幾乎不能自控。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扶著額頭,揮了揮手:“將此人抓起來!!審,好好的審!!” 頓時,周圍的軍卒衙役上前,架住了此人的胳膊,將其拖了出去。 “不..不...大人。” “大人...下官不知情啊,下官冤枉啊!!” 但在場之人無人理會,一個主事而已,真正的風波還在後面。 陸務升看向府衙的仵作,面露詢問。 “大人,您來看。”仵作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而後將白布掀開,露出了後背朝上的拓跋存。 “諸位大人,致命傷為脖頸處的這一道傷痕,傷口入體深六寸,刺破了使節的脊柱。” 眾人看向那個深深的孔洞,還有一旁的銀色簪子,不禁皺起了眉頭。 “簪子入體後,向右偏移四寸,致使使節大出血而亡。” 仵作又指了指那個深可見骨的傷口說道。 陸務升這種場面見得多了,頓時皺起了眉頭:“兇手是教坊司的舞姬?” “回稟大人,是的。” “不對,一個弱女子而已,使節為何不反抗?”陸務升眉頭皺起,如果沒記錯的話,草原人人習武。 “回稟大人,在簪子刺入體內的一瞬間,使節就已經失去行動能力, 脊柱是人體脊樑,傳達各種氣力,力氣之場所,一旦受到破壞,就會失去行動能力。” “如此精準?那舞姬呢?審了沒有?” 仵作的臉色一僵,視線看了看角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禮部右侍郎紀如淵嘆了口氣,沉聲說道: “那舞姬已經自盡了,與之一同自盡的,還有她的女兒。” “自盡了?女兒?” “當時拓跋存已經大醉,想要對那母女行不軌之事,在對其女兒行兇之際,被那舞姬殺害。” 陸務升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多年為官的經驗告訴他。 這件事情要麼簡單到極致,是無意的仇殺。 要麼...其後的水深不可測。 如今兇手與死者都已殞命,查無可查。 一個直覺告訴陸務升,這件事如前些日子的兇殺案一般,無論如何也查不出結果。 但他還是嘆了口氣,作為京城府尹,還是要將本職工作做好。 他沉聲下令:“調查這母女二人的真實身份,因為何事去了教坊司,在教坊司中與何人接觸密切,近些日子有什麼異常舉動。” “查清是誰將這母女二人安排在此處,抓起來嚴加審問!” “今日這附近出現的可疑人物都要找出來,若是有幕後真兇,可能會重新來到現場。” “另外...詢問金蘭都,看看拓跋存今日有什麼異常舉動。” 陸務升下令時,根本沒有避諱在場的諸位大人,雖說此地是禮部衙門。 但真正辦案,還是要靠他京城府衙與刑部。 做完這一切,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在場的諸位大人說道: “諸位大人,發生如此之事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這可能影響大乾與草原的邦交, 所以陸某懇請大人,若是府衙查案,還請不要阻撓。” 紀如淵點了點頭:“陸大人放心,儘管查,我禮部定不會阻攔。”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