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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巫燁給了他一小會的時間來調整情緒。待到南嘯桓外表看起來和往日差不多了,才斟酌著慢悠悠的開了口: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等待你親自告訴我。但是……顯然你有自己的決定。”
南嘯桓屏著呼吸,依舊保持著之間的姿勢一動不動,他微微垂首,上揚的劍眉下是低垂的眼簾,線條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是你的私事。”巫燁看向男人,沉聲陳述道,“就算我是你的主子,我也不認為我有過問的權利。你有自己的判斷,我也尊重你的決定。”
聽他說到這裡,一直默不作聲的人不禁有些動容。眼下的狀況和他之前想象的有太多的不同。他從未想過能完全的瞞過眼前的青年,但是總是抱有一兩分的僥倖。只要度過這段時日,只要回到千夜宮中,想必一直沒有線索的任宗錦總會放棄……
他沒有想到這一日,會來得這麼快……
“但是……”巫燁頓了頓,傾身向前,拉過他垂在身側的左手,慢慢的將自己的手掌覆蓋上去,“作為你的愛人,我想給你一些建議。”
微涼的溫度從掌心傳來,南嘯桓原本惶恐不安的心奇異般的慢慢沉靜了下來。他彷彿可以透過相連的部位,感受到對方的心跳,有力、堅定,讓人無比放鬆。他慢慢抬起頭來,卻還是下意識的躲避著對方的目光。
“十五那日,任宗錦就會動身離開玄京。”巫燁輕握著男人寬大厚實的手掌,輕道。
“——什麼?!”南嘯桓心中一驚,下一刻雙目對上巫燁的視線。
元月十五,距今是四日之後。雖然之前任宗錦上門說過自己近日就要離京北上,但是後來也表示因為京城這邊生意突發的意外事件要延遲到月底。卻不知為什麼,又要提前日期……
巫燁見他的反應,輕輕笑出聲來:“是不是在想為什麼卿顏沒告訴你?”
南嘯桓有些尷尬的再次垂眸,被握住的手輕輕掙了掙,換回的卻是巫燁故意的用力一捏。
“很簡單,因為她也是剛剛才收到的訊息。而為什麼我知道你卻不知道,不過是我沒讓她告訴你罷了。”
巫燁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而南嘯桓就是那隻被偷了腥的雞。當意識到巫燁言下之意時,南嘯桓不由楞了半晌。他這才明白,也許從一開始……這人就是知道的,卻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等待著他的抉擇。他說不清意識到這一點時那泛上心頭的感情是什麼,但是緊隨其後的尷尬和羞愧卻是清楚可辨的。
他咬了咬唇,沉默了一會後,才啞著嗓子低聲認錯:“……是屬下錯了。”
“不。”巫燁搖頭,攥著他的手再次緊了緊,繼而雙目灼灼的盯著他,“你沒錯。任宗錦是你的兄長,認不認他,全憑你的意願。……只是既然不能釋懷,既然還在牽掛,何不和他好好談談,解開心結?”
“……屬下……”張了張口,南嘯桓有些茫然。
釋懷?牽掛?解開心結?他想起那日來訪的任宗錦。多年不見,他一眼就認出了曾經的兄長。而任宗錦卻沒有認出他。
十年的時間,從少年到青年,他長高、壯實了很多,也殺了很多人。他不再是懵懵懂懂的無知少年,他的世界也天翻地覆。曾經渴望的東西在長久的缺失後,退落到心底最深最邊角的地方,他甚至已經想不起父親的面孔,取代了那些東西的是他的主上,千夜宮的宮主暮寒仲。
他認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以如同對待往日裡別的事物那樣淡然處之,卻最終發現那天的情景一幕幕在腦海裡重演。他甚至想起很多陳年舊事。比如三歲母親不在的時候他摔破了膝蓋,父親給他上藥,一邊說著男子漢不怕疼一邊用手拍著他的頭部。結果由於忘了收斂力道將他拍的頭暈眼花導致他哭得更加淅瀝嘩啦。比如八歲那年,從閻羅殿裡轉了一圈又歸來的兄長將母親做的點心塞到躲在窗戶外偷看的他的手裡。那是他第一次清楚的打量他的哥哥,從此記憶中哥哥的味道便是淡淡的香甜。還有十三歲跟著餘白離家的那一日清晨,從後面追上他,將貼身玉佩塞到他手裡的任宗錦……
是的,他是在牽掛,是在懷念,可是那些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他,已經擁有了從來都不敢想象的奢望……
104 身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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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寂靜無聲的屋內,南嘯桓澀然開口,終於打破了已然凝固停滯的氛圍。
早已準備好答案的青年輕握了男人的手,一邊斟酌著用詞,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