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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幾口氣又吐出來,這才轉向跪在那裡的人:“抱歉……”
這話語,滿是深深的自責和愧疚。是為了之前突然的情緒失控,然而也為了南嘯桓此次所承受的凌 辱。更是為了在這個世界清醒以來,他因為自己所遭遇到的種種不公和委屈……
但是,……現在放手,已然是不可能的。
巫燁垂眸。
他能做的,便是守護,以及不再傷害……
這一聲抱歉入耳,南嘯桓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握起。半晌,他沉聲回道:“主上不必……如此。此事,本就是屬下之責……唔!”話到最後,變成一聲痛呼。
卻是不願再聽下去的巫燁開始動手給他上藥。
藥膏是冰涼的,然而那人手指碰觸過的地方,卻奇異的升起小小的火焰,混雜著傷口處傳來的痛感,讓他不禁咬牙握拳。
待到一炷香過去,巫燁替南嘯桓上完了傷藥,取過新的繃帶準備包紮傷口時,這才注意到,那直著腰背一動不動跪在那裡任他動作的人已是滿面通紅。
察覺到他的視線,南嘯桓下意識的抬頭看去,結果,剛好和巫燁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兩人雙目剛一接觸,南嘯桓便慌張的移開目光,別過頭去,然而巫燁還是捕捉到了那黑色雙眸中一閃而過的驚惶。
巫燁胸口一緊,下意識的便直直伸出手去,就要將側著身子的人扭過來。
結果他剛剛動作,幾乎同時,男人便向後飛快的退了一小步的距離。
巫燁怔在那裡,面色不禁變了變,良久,他苦笑出聲:“……也是……”
待南嘯桓感到不對勁時,猛然回身抬頭時,巫燁已站了起來,朝外間走去。
他本以為那人會推門離去,卻聽到外間那人仰頭大口咽藥的聲音。
過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巫燁才再次走了進來。他將玉盤放在放在床前的小几上,端起藥碗,遞到南嘯桓面前:“喝藥吧……”
南嘯桓默然半晌,才伸手接過,他端在面前注視了許久,忽的猛然仰頭,一口全部灌下。
“咳、咳……咳咳……”身體微微的顫抖,南嘯桓竭力壓制著喉間因嗆到而發出的聲音。
本欲拍打背部的手剛剛抬起,在中途硬生生換了方向,來到放在床上的乾淨繃帶。
將手裡的東西南嘯桓身側放下,從南嘯桓那裡拿過空碗,又遞過一杯溫水。
小半柱香的時間已足夠他調整好情緒,也足夠他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
忽略掉忽然漫上口的苦澀,他垂眸柔聲:“……你身上的紋身,那關成雙應該會有一些辦法。”
南嘯桓喝水的動作停了下來。
巫燁側頭看向一側的床幔。
“……接下來這幾日,我可能會有些忙……就不能常過來看你了。你……”
“好好休息……”
85 報恩
85
第二日,依舊是個晴天。
寰夜王府中一反前段時間的清閒寂寥,裡裡外外一派忙碌。
然而一側遊廊之上,卻有兩人不緊不慢的走著。那走在前首的,赫然便是東卿顏,而從容邁步在後側的,卻是一個身量修長的男子。
他穿著一身石青色的儒生長衫,手中握著一把泥金畫扇,微有些卷的黑色長髮散下,白皙俊秀的面孔上,一雙黑瞳溫和沉靜,濃濃的書卷之氣從他身上散出,路過的僕從偷偷打量的同時,都不免在心裡讚一聲翩翩公子。
“任公子,煩請您先在裡面稍待。”東卿顏在花廳前停住身形,回首輕笑。
任宗錦微微頷首,邁步進去,在一處靠窗放著的紫檀木椅子上坐下。
東卿顏著人上茶,又和他寒暄了兩句,便轉身出了花廳。
這一路行來,任宗錦一直在留心打量。從建築裝潢,到下人舉止,無一處不顯示著主人的身份。他好奇之餘,心中竟又不自覺的生出一股期待。
至於期待什麼?自是那傳言中的寰夜王,江湖第一宮的宮主——暮寒仲了。
花廳佈置的十分素雅,院外種植了四季常青的樹木,此時正是清晨,風吹木葉,間關鳥語,任冬日的暖陽灑滿全身,任宗錦閉眼倚靠在椅上開始養神。
忽的,靜靜靠在椅上的人倏的睜開了雙眼,黑瞳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幾分暖意。
過了一會,遠處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一道清亮的少年嗓音帶著滿滿的欣喜興奮,從花廳外傳來。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