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級將領們上門拜訪,此刻正在前廳等候。
因為剛剛結束選拔,人員還未重新分配,從上四軍中選出來的將士便按照原來各自的編制訓練了兩日。這次來訪的,便是各軍中都級以上的將領。
依次打過招呼,巫燁含笑掃過站在眼前的十幾人:“既已到了飯時,各位便在我這裡用了吧。”
沒有推辭,也沒有人回答。巫燁的提議,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彼此對看了幾眼,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在這時,將領中一身紅色戰袍的權自效上前一步走出,拱手行禮笑道:“將軍邀約,我等豈敢不從?”
兩人已算不上陌生,權自效這般半真半假的口氣,讓巫燁哭笑不得。於是一掌拍到他背上:“本將軍是請你們吃飯,不要如此一副大義凜然,彷彿赴死的模樣。”
這話一出,圍在四周的指揮使、虞侯以及軍使們都笑了,之前還有些疏離陌生的氣氛熱了幾分。
沒有多麼精緻的菜色,只是幾樣最普通的小菜,外加幾壇助興的米酒,便迅速拉近了巫燁與這些將領的距離。
就連那在天武騎軍中以冷麵著稱的丁雲,幾杯酒下肚,有些蒼白的面色也紅潤了幾分,不再如初始那般冷冰冰了。
這些各級的將領,雖然都來自胤國禁軍中最為精銳的上四軍,但平日裡相交甚少,這次因為剿匪組成閃騎,幾日下來,也不過是互相熟悉了姓名。眼下因為巫燁邀約,互相聚在一起,一頓飯的功夫,三兩杯酒下肚,不由得生出幾分軍人間的惺惺相惜來。
“將軍,怎麼沒見蕭軍師?”席間一名虞侯仰頭敬完巫燁酒,順道問了。
他這話一問出口,剛才還熱鬧無比的酒席頓時靜了一下,將領們面面相覷。明明已經有人特地在來之前特地提點過了,怎麼還是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軍師過幾日就來,怎麼,擔心我一個訓不好你們?”巫燁一挑眉,佯裝生氣的樣子,說笑道。
眾人看他沒有不悅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隨即繼續之前被打斷的各自談話。
“怎會怎會。只是隨口問問哈哈哈哈……”那虞侯揉著後腦勺,頗有幾分憨厚的笑了。
巫燁拿著酒杯,但笑不語,將所有人的反應全部收之眼底。
午時慣例的半個時辰的休息之後,下午的訓練又開始了。
巫燁騎馬朝校場漫步而去,權自效和他並肩而行,低聲說著這幾日軍營裡的情況。
這次從上四軍中選出的騎兵,大多出身官宦世家,他們從小在軍學中學習,年紀輕輕武藝便已不凡,自然也相對的,自視便極高。若是暮雲蕭為元帥,或許還能讓他們產生幾分畏懼之心,然而換做從未上過戰場,剛過雙十的巫燁,明面上會對他維持基本禮數,私下,各種議論卻都是滿軍營飄舞了,其中以不屑輕視這次主帥的居多。
心裡掛著這些,越到校場,權自效眉頭皺的越深。緊緊盯著走上校場高臺人背影的眼中全是深深的憂慮和恨不得陪他一起上去的衝動……
無精打采的走回校場天武軍的佇列裡,早已列隊完畢,站在那裡的羅青凌見他回來,打了招呼,說了幾句話,便親暱的用手掐他的臉頰,擠眉弄眼的瞅著他,用輕佻的語氣說道:“還在擔心你心上人?……安啦,你就別瞎操心了!”
權自效回看他,旁人的安慰根本起不了作用,只能滿腹愁緒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管那肆虐在自己臉上的手,無力的轉頭看向臺上。
看臺上,巫燁按劍而立,溫和的目光靜靜掃過臺下整齊站列的三千士兵一張張年輕的面孔。
不管耳邊悄聲的細語議論聲,巫燁徑自笑了笑,回頭看了看立在一側一副招牌表情注視著他的南嘯桓。
依然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表情,所有的情緒都被那張面孔收斂得一滴不漏,然而巫燁還是從那雙熟悉的黑眸中看出了點點憂心。
回頭,握在手中的劍柄冰涼舒適,感受著背上正緩緩滑下的汗水,巫燁抬頭注視著視野中那輪耀眼的烈日。
然後閉眼輕笑。
……
再次睜眼,前一刻的柔柔笑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俊美面孔上,是一片少見的嚴肅,瞬間,不容抗拒的威嚴氣勢宛若漲潮的海水,猛地朝外湧去。
那般氣勢根本無法忽視,場下計程車兵驚愕抬頭,只見臺上的人緩緩張口,慢慢吐出兩個字:
“肅靜!”
用上內力的兩個字宛若洪鐘,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讓人剎那間失了言語的能力,偌大的校場,從嘈雜到安靜的只聞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