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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要是再犯,你自己也知道該怎麼辦了。”最後,輕飄飄拋下一句威脅,巫燁的手撩起一縷那不知什麼散下的黑髮,目光微動。
巫燁不下令,南嘯桓也不敢動作,一時之間,室內安靜無比。
因此,當窗外兵器交錯、打鬥聲響起的時候,兩人也就聽得格外清楚。
巫燁當下一個疾步從床上躍起,身形一晃,掛在衣架上的外衣已連同他消失在窗外。
此刻已接近亥時末,湧泉樓內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小二正在收拾店鋪,準備關門。突然,屋頂上傳來一陣雜亂喧鬧的打鬥聲,小二臉色一變,當即扔了手中抹布,跑進樓內後廳。
樓外,月光下只見十幾個人影糾纏交錯,雖同為黑衣,卻有一方是蒙了面,而另一方未蒙面的,自然便是巫燁這方貫日閣中的暗衛。
這邊打鬥正酣,那邊,巫燁一掌推開司皇寒鴻房門,濃重的血腥味立刻撲面而來。
屋內,一個黑衣人手持長劍立在床邊,寒光森然的鋒刃正深深刺入他面前一個刺客的胸口,劍眉一挑,長劍抽出,登時血如爆漿,噴濺出來,刺客掙扎了幾下,便倒了下去。地上,在黑衣人腳邊橫亙著橫七豎八的黑衣屍體,皆是一劍斃命,從胸口汩汩漫出的血染紅了地上的毛毯。
巫燁只輕掃了一眼,知道司皇寒鴻無事,懸起的心落地,不由輕吐一口氣,頓了頓,便朝裡走入。
司皇寒鴻坐在床沿,白色的裡衣上鮮血染衫,更有幾點血跡濺上他端正的面孔,一雙金棕色眼眸,卻未見一點慌亂,見到巫燁進來,抬頭笑道:“這批刺客,比上次那些,身手差得不止一點半點。”
“誰管他們身手如何了……三哥你剛動武,傷口又裂開了吧!”微有些責備的口氣,巫燁一把將司皇寒鴻按坐到床上,刷的一聲就扯開裡衣,露出裡面已經被血染紅的繃帶。
腦海裡閃過那堅實背上的猙獰傷口,巫燁暗歎口氣,有些無奈滑過心頭,喃喃自語:“怎的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當日司皇寒鴻九死一生被救回時,身上大小傷口無數,雖然用的是千夜宮中最好的傷藥,又修養了一段時日,但要想完全好起來,沒三個月是不可能的……剛剛又一動武……想到這裡,巫燁眉頭微皺,面色已不知不覺冷了下去。
“主上,您沒事吧?”卿顏和倚雷從門外疾步走入,見到滿地的屍體微楞了下。
“沒事。倚雷,你來的正好,幫三哥看看。”巫燁起身,讓出地方。
倚雷診脈完畢,轉身對:“王爺沒有大礙,屬下再加一副方子就可。”
巫燁扭頭對卿顏道:“換一間房。”
而這時,門外的打鬥聲也不知何時早已停了下來。
幾個樓中的下人進進出出有條不紊的處理屍體清理房間,見到巫燁,一個個躬身行禮完畢後,便繼續清掃工作。這一番鬧騰,動靜不算小,然後開門探頭的客人只是少數。只因湧泉樓地處於泉城,經常有江湖人士出沒,見財起意之類的打打殺殺從不缺少,見得多了,一個個看沒有熱鬧可看,便關了門安心睡覺去了。
南嘯桓提著劍從門外走進,見到大廳的巫燁,怔了怔,上前行禮:“主上,外面已經處理乾淨了。共有十八名刺客,除去被燕九解決的七個,剩下知道逃不出去,都服毒自盡了。沒有活口。”
巫燁朝南嘯桓看去。
一身黑衣一看便知道是匆忙之下套上的,更別說那一頭長髮,披散在肩上,甚至有幾縷還壓在衣服裡,順著鎖骨又鑽了出來。他起得匆忙,甚至沒有時間穿上裡衣,仔細看去,順著沒有拉緊的衣襟若有若無還可以看見胸膛上不少的吻痕……
巫燁瞬間覺得太陽穴又疼了起來。輕瞟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倚雷和卿顏,果不其然,兩人的目光擋也擋不住的集中在那微微敞開的衣襟上。
瞞不下去了……
巫燁心中低嘆口氣。“遺情”的解法,他是特地的保密了,除了南嘯桓以及暮雲蕭安無,便只有他知。若無意外,他本預備就這樣瞞一年下去的……
面前的人稟報完畢,卻沒聽到巫燁的回應。待他抬眼看去,看到的卻是巫燁無奈嘆惜的神情,心中一動,南嘯桓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倚雷和卿顏。
不久前才碰過面的兩人,此刻盯著他的目光卻那般奇怪,隱約還帶了幾分同情以及不忍……
起初他還在疑惑,然而當他順著兩人的目光看回自己身上後,南嘯桓輕微一顫,立刻垂下頭去,長睫低垂,掩住長眸中一閃而過的幾絲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