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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他破損的衣角和沾了泥點的衣服,反而嚥下了疑惑,只是輕拍了拍他的肩,就轉身出去了。
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南嘯桓在床頭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床上,此刻正閉眼深眠的青年。
燭火映到那柔美的線條之上,彷彿為那蒼白的臉色添了幾分暖意。眼睫毛投下淡淡陰影,淺色的薄唇似乎彎著一個小小的弧度,如墨的黑髮散在枕頭之上,又有幾縷彎著貼著脖頸延伸入被中。脖頸之上,有著隱約可見的白色繃帶。
南嘯桓胸口猛地一疼,瞬間幾乎停了呼吸,半晌,才急撇過頭,可過不了一會,又顫巍巍的移回目光。
自從匕首當著他的面刺入這人的胸口以來,這麼久以來,他一直避免去回想那鮮血四濺的一幕。如此殘忍,如此無情,毫不留情的將他一撕為二的一幕。
而此時此刻,坐在這裡,享受這人所在帶給他的平靜的同時,他亦要付出被自責內疚悔恨所傷的代價。
痴痴的的望著熟睡中的青年,南嘯桓無法控制的伸出手去,然而在距離不到一寸時,猛然驚醒,停了下來。
“……”無言的蹙眉咬牙,他抽回手,轉過身,從椅子上站起,卻捨不得離去,只能背靠著床柱,握拳低頭。
許久許久,屋內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彼此交融,一個既輕又淺,安然美夢,一個粗重低促,內心糾葛。
……
“嘯桓。”
輕柔的低喚宛如輕盈的羽毛飄落,打破室內原本平靜的一汪池水,也宛如一道雷擊,讓徑自陷在自己紛繁思緒中的人猛然回神:“……主上?”
“什麼時候回來的?”含著淡淡笑語一如往常,除了微弱許多之外。
“剛剛。”南嘯桓湊到床前,低聲答了。
“抬頭,看著我。”巫燁忽然命令,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南嘯桓幾不可察的輕顫一下,僵硬了半晌,終是抬起頭,朝巫燁看去。
巫燁十分熟悉這雙眼睛。往常,它漆黑純粹,宛如最好的黑曜石,透徹無一點雜質,同時又冷硬無情,堅毅強韌;情動時,它瀰漫著薄薄一層水霧,沉浸在慾望之中,毫無遮掩,無措又真實;而偶爾,在它保持著慣常的狀態時,又可窺見一絲顫抖一絲脆弱一絲黯然……
眼下,這雙眼睛,則讓他瞬間心疼不已,恨不得用盡畢生所能,只要能將那些無助迷茫脆弱陰霾一清而光。他想緊緊抱住他,告訴他一切都沒有關係,一切都很好,一切都不用擔心,有他在……有他在……
“嘯桓,吻我。”
輕輕四個字,由巫燁口中吐出。
南嘯桓楞了楞,下一瞬哄的一聲紅了臉,窘迫的扭過頭去,不敢再直視床上的青年。
溫柔的目光籠罩著他,混著月華,無聲的交融在一起。
時間一點點過去,緋紅一分分褪去,南嘯桓想到不久的將來,忽然不知哪來的勇氣,猛的扭頭然後……貼上那人的唇。
淡淡的苦味,還有一股異樣的香氣,南嘯桓輕輕吻著,腦中忽然不合時宜的竟然開始分析這人之前吃了什麼。
唇與唇的輕貼,一個溫暖一個冰涼。
巫燁閉上雙眼,伸出手臂撫上男人的後腦,使得兩人相觸的部位更加緊密,不留一絲空隙,同時反守為攻,卻依然只是一個唇與唇的吻,溫柔、包容、纏綿……沒有絲毫慾望,乾淨而純粹。
這一刻,所有的煩躁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灰暗都遠離,相交的兩顆心,無比寧靜安適……
察覺到青年的撫慰之意,南嘯桓稍稍翹了嘴角,卻又很快的變為苦澀的自嘲。
巫燁放開懷中的男人,雙眸凝視著他:“這兩天,害你受委屈了。”
“……不。”南嘯桓從巫燁懷裡滑出,垂頭跪地,“是屬下失職。”
巫燁無奈輕嘆,看了他半晌,忽然蹦出一句話:“脫了外衣,上床。”
南嘯桓猛地一驚,忍不住抬頭望去,然後又再次收回視線,低頭看地:“主上有傷在身……屬下……”聲音越來越低,拒絕之中,又有幾分窘迫羞怯。
“你想到哪裡去了?”巫燁啞然失笑,就算他心有餘,力還不足呢……真是……說他木頭,這人偏偏有時某方面又異常敏感,說他敏感,有時真恨不得讓人敲開他腦子瞧瞧到底裝了什麼進去……
“……呃……是。”居然是自己意會錯了……南嘯桓臉上又是一紅,根本沒時間再思考之前有關“失職”的種種,就僵硬著扯掉外衣,繞到另一邊,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