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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折騰了大半夜,又累又倦,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次日起來稍微晚了些,匆匆洗漱後,趕到清心殿時,秀女們已然到齊,臺階上立著一名高瘦的女子,容長臉兒,顴骨高高突起,眉目間透著幾分精明與世故,穿緋色團領窄袖袍,兩肩及前後金繡折枝蓮花,珠絡縫金帶紅裙,戴烏紗帽,簪素銀嵌紅瑪瑙蓮花滿冠,四對素銀花簪,正是尚儀大人蔡瑩。
張嫿只覺得一道銳利的目光掃來,心中一緊,趨步上前,行禮如儀:“參見尚儀大人。”
“你叫什麼名字?”蔡尚儀臉罩寒霜,冷冷地問道,“為何這麼晚才到?”
“小女張嫿,昨晚身子有些不適,輾轉反側將近天亮才閤眼,一時睡過了頭,誤了時辰,還望大人寬宥。”張嫿臉色微紅,垂首稟道。
秀女們捂嘴吃吃地笑,唯有沈蘭曦與杜芊羽有些擔憂地望著她。
☆、034 楊彩蝶(1)
“明兒她也睡過了頭,我也睡過了頭,那還要宮規作甚麼?”蔡尚儀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鋒芒,指著殿內一角,肅容道,“今兒你不必學習宮中禮儀,站在那裡好好看她們練習,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挪動一步。明兒再誤了,在殿外站著,想要受罰,只管誤。”
張嫿不敢多言,恭敬地道:“是。”走到角落裡,像根木樁般一動不動地立著,數道幸災樂禍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張嫿只作未見,神色淡然,凝神靜聽蔡尚儀的教導。
“宮中規定行不回頭,笑不露齒。走路要安安詳詳地走,不許頭左右亂晃,不許回頭亂看。”蔡尚儀中氣十足地說道,一面做著示範。
每個秀女身上佩著禁步,跟著蔡尚儀輕盈地踏著細步,衣袂紋絲不動。
沈蘭曦本就端莊大方,氣度沉穩嫻靜,加之入宮前曾跟在宮中生活了二十年的教導姑姑學習過宮中禮儀,此時學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只見她步履輕盈,步步生蓮,舉手投足間儀態萬千。
蔡尚儀目光滿是讚許地望向她。
忽聽“咚”一聲,張嫿抬眸望去,卻見衛媛摔倒在地上,四仰八叉,姿勢難堪而狼狽。秀女們紛紛停下來,礙著蔡尚儀在場,俱是想笑不敢笑。
衛媛從地上爬起來,臉色漲紅,杏眼圓睜,怒瞪著楊彩蝶:“你敢暗算我?”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楊彩蝶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暗算你?”
衛媛眼中似欲噴出火,若非礙著蔡尚儀,早衝過去扇她幾巴掌了,從地上撿起一粒珍珠,呈給蔡尚儀:“請大人過目,這顆珍珠是從楊彩蝶耳墜上掉下來的,她分明是故意想讓我出醜的。”
蔡尚儀皺眉打量了一眼楊彩蝶,只見她右邊耳墜果然少了一顆珍珠,遂沉聲問道:“這顆珍珠可是你的?”
“是。”楊彩蝶坦然承認,神色未見一絲慌亂,“想必是耳墜戴得時間長了,金鉤鬆動,珍珠才會掉下來。”又滿臉歉意地道,“媛妹妹,都怪我不好,害你跌了一跤。”又連忙行禮致歉,語含關切地問道,“妹妹,可摔疼了?”目光卻是滿含挑釁地望了一眼衛媛。衛媛氣得七竅生煙,伸手推了她一把,怒道:“少在我面前假惺惺。”
楊彩蝶順勢摔倒在地上,一臉的委屈,一個勁地說道:“都是姐姐的錯,妹妹別生氣了。”眼中卻閃過一抹得意的笑。
張嫿暗暗咂舌,看來楊彩蝶經過楊氏的言傳身教,越來越會演戲了。
衛媛怒火蹭蹭蹭往上冒,好在總算明白過來她的用意,不再上當,小嘴兒一扁,道:“大人,她在撒謊。金鉤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鬆動,分明是她故意使壞。”
“夠了。”蔡尚儀冷冷地喝了一聲,有些不耐煩地道,“這是個意外,何況她已經向你道歉,你卻不依不饒,心胸未免太狹窄了。回去抄一百遍《女誡》,明兒一早交給我。”
眾人均愣了愣,楊彩蝶,衛媛兩人一直不和,明眼人一看便知耳墜上的金鉤必是人為蓄意損壞,而蔡尚儀卻裝作未見,很明顯是在偏袒楊彩蝶。
衛媛敢怒不敢言,眼圈兒微紅,咬了咬唇:“是。”抬頭瞥見楊彩蝶一臉得意洋洋,眼中滿是不屑與譏嘲,彷彿是在說,憑你也想和我鬥?
衛媛恨得牙癢癢的,掩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目光如刀子般射向她,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楊彩蝶早已死了千次百次了。
“今兒先練習到這裡。”蔡尚儀步下臺階,揮手命秀女們各自散去,隨後徑直離開。
張嫿站了整整四個時辰,雙腿又酸又麻,疲憊不堪,伸手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