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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楊婷婷在王大為的陪同下趕到殯儀館火葬場的時候,高大威猛、開朗直爽、人稱“托塔天王”的楊漢生早已經化為了骨灰盒裡的一捧灰土,焚屍爐的煙囪已經沒冒黑煙了,骨灰似乎還略有些餘溫。淚流滿面的楊婷婷在她哥哥的懷裡,只是斷斷續續地叫了一聲:“爸爸。”就一下子哭得昏死過去了。
因為楊漢生沒有什麼親戚,一切喪事的安排完全按楊婷婷的意願,這個哭得連說話都嘶啞的女孩決定將她的父親悄悄安葬,不通知任何人,王大為認為不妥,還是抽空打了幾個電話,他認為楊叔生前喜歡熱熱鬧鬧,不能讓他這樣走的過於冷落、過於淒涼。於是,墓碑前就有了楊漢生生前的幾個好友和電力公司派來的幾個幹部,就有了楊漢生參加的冬泳隊的幾個夥伴和幾個從山東趕來的遠房親戚。遠遠的停車場裡還有人,但他們不到墓地來,都呆在車裡,王大為認出了其中那一輛把他從山區縣接回峽州的北京切諾基。
誰也沒想到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是個嬌小的女子,一身黑衣、一副寬大的太陽鏡、一臉的憂鬱,還有些清秀,和任何人也不打招呼,徑直走到墓碑前放下一束黃菊花,在場的人只有王大為認得她,是那個女明星孫曉倩的女助理張慶。她只是對大家鞠了一個躬就匆匆離去,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受人所託,請節哀順便。”
楊漢生死的時候,梁爽正在英國倫敦進行為期半年的學術交流,也就沒有辦法回來,在電話裡嚎啕大哭了一頓,怎麼勸也勸不住,還是執意要回來:“說什麼也得送送楊叔。”楊婷婷哭著告訴他:“爸爸知道後會不高興的。”這樣才作罷,後來還在電話裡哽咽著對他的婷妹說:“從今以後,只要有我一口飯吃,就絕不讓你給餓著;只要有我活著,就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樊鋼和陳琳的出現肯定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那個高大勇猛的胖子簡直就是拿著自己刑偵支隊長的烏紗帽在玩火,紀委的鄒書記得知訊息後,肯定會第一個懊悔那次突擊搜查居然找到名聲赫赫的刑偵支隊的名下,也會為那次莫名其妙的一無所獲而恍然大悟。圓臉的鄭琳和楊婷婷在抱頭痛哭,當結實的像一堵牆似的樊鋼小心翼翼的將胖胖的楊婷婷抱在懷裡的時候,誰都看見了樊支隊臉上掛著的淚水。
王大為的大哥王大海夫婦扶著王茂林和邱老師走上前來了。他們是得知噩耗以後第一時間就啟程回國的,而在今天下午他們又將風塵僕僕的飛回萬里之外的墨爾本,當然,王茂林這一次可以把他的老朋友楊漢生為他寫的那對條幅帶走了,經過鄒明書記的同意,專案組已經將其原物奉還了。
“婷婷,我的寶貝。”誰都聽得出來,楊婷婷在邱老師的懷裡哭得最傷心、最痛苦、最絕望,這幾天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完全和她小時候一樣,凡是沒有旁人的時候,幾乎全躺在邱老師的懷裡。王茂林撫著冰冷的墓碑沉思良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回身摸著楊婷婷的頭髮:“丫頭,跟我們回澳洲去吧。”
“乾爹乾媽。”楊婷婷仍在抽泣:“為哥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還是走吧。”邱老師用薄薄的紙巾輕輕的擦著楊婷婷臉上的淚珠,把兩人滿是淚痕的臉貼在一起:“以前之所以沒叫你和我們一起走,就是想留下你來照顧你爸爸……現在你爸爸也不在了,還是跟乾媽一起走吧,到那裡咱們母女倆不又能在一起了嗎?你不在身邊,我總感到空鬧鬧的。”
“乾媽,我想你!你就不能回來嗎?”她的眼淚又出來了:“我還得讀書啊。”
“婷妹。”王大為的大嫂也抱著這個女生在哭:“跟我們一起走吧?到了澳洲不是一樣可以讀書嗎?你不是說澳洲的大學水平也很不錯嗎?”
“我得守著我爸爸。”楊婷婷又嗚嗚的哭出聲來了:“不管別人怎麼看他,他是我爸爸,他太可憐了,我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婷妹你放心,住房貸款和你的學費、生活費還有一切花銷海哥會按時給你寄來的,就讓你為哥給你做主,海哥這一點還是可以保證的。”王大海抱著這個悲痛欲絕的女子,拍著她柔軟的頭髮安慰道:“放假的時候,我會叫你大嫂來接你到我們那裡去。別怕,還有你乾爹乾媽在,有你為哥在,有你海哥在,天塌不下來的。”
王大海夫婦扶著王茂林夫婦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遠了,老賀在墓碑前默默的鞠了一個躬,然後跟著澳洲來客下山去了,他得將他們安全送到三峽機場去乘中午飛往申城的飛機,他是王大為的朋友,他能做的就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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