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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改天再請秘長喝咖啡了。”王大為抱歉地說道:“今天恐怕是沒有時間了。”
“不急,不急。”蔣長風擺擺手,很親熱的碰了碰王大為的手臂:“都已經認識了,就是熟人了,來日方長。”
他跟著蔣長風從一些低矮、發黑的農舍之間穿過,走城東大道路邊的一個不高的小山頭,一叢稀疏的小松林前面站著二十多個人,他認出了規劃設計院的周總工程師正對著一張鋪在臺板的圖紙在指點著什麼,也看見了不少政府部門的頭頭腦腦也都在場,他憑經驗就知道,這是一次現場辦公會。蔣長風快步走過去,對一個站在前排的高個子男人說了句什麼。
“相見真難,你還好?”那人扭過頭來,笑著向王大為伸出了手:“小老弟,咱們果然又見面了。”
他猛地愣住了,他認出了這位新任的市委記是誰。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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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兩年前的邂逅】………
那是兩年前的冬天裡的事了,王大為當時還是峽州電力公司辦公室的主任,看了幾份下面送來的有關報告和材料,一抬頭,就看見了那位不速之客,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來人有一雙目光敏銳的眼睛。
那是一個沒有預約的來客,腋下夾著一件已經落伍的老式軍大衣,都洗得有些發白了,褲子質地倒是很好,卻有些皺皺巴巴的,穿著一雙不倫不類的旅遊鞋,卻顯得精神十足;他的頭頂的中間部位已經有些稀疏了,所以特意將左邊的頭髮蓄長了,掩飾般的梳向右邊,個子高高的,足有一米七以,如果那個人不低頭,絕大多數人都看不見他那禿頂部位;嘴唇薄薄的、國字臉、輪廓分明、顯得很剛毅也很有學問;五十多歲的人了,身體結實、腰板硬朗,平時肯定勤於鍛鍊;一副寬邊眼鏡顯得他有些學者味十足,鏡片後面有一雙敏捷而又炯炯有神的眼睛,王大為就欣賞擁有這樣眼光的男人,他們絕不是碌碌之輩。
他又一次的再看了一遍來人填寫的會客單,姓孫,山東蓬萊人,要求見楊漢生。字寫得不大、卻很有力,肯定懂得法,而且在年輕的時候練過字帖,是柳體,點捺之間更顯功底,他就更喜歡這個連一張普普通通的會客單也寫得如此飄逸的來客了,他們大多都是意志堅定、瀟灑自如、心胸寬廣、有一定文學造詣的文人,所謂“字如其人”大多都是如此。
“楊總不在,昨天剛走。”王大為恭恭敬敬的站起來向來人解釋著。他說的是實話,他知道楊漢生又提了一箱子嶄新的鈔票悄悄的飛到南面去了,也就是去來兩天,他知道明天楊叔還得在江城停留一下,白姨可也是望眼欲穿了。他就對來客有了些歉意:“對不起,您有事找他?”
“真是不湊巧,那就算了。本來也是一時興起,本來應該給他打個電話的。”老孫多少有些遺憾,嘴裡咕嚕著:“憶昔西池池飲,年年多少歡娛!別來不寄一行,尋常相見了,猶道不如初。”
“我讀過這首詞。”因為宋詞,他就更喜歡老孫了,他記得來人背的是晁衝之的《臨江仙》,就接著背了下去:“安穩錦屏今夜夢,月明好渡江湖。相思休問定何如。情知春去後,管得落花無。”
“哈哈,不錯。”老孫停住腳,轉過身來,很認真地望著他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是誰了,漢生可是對你一直讚不絕口,在我家裡把你吹得天花亂墜、神乎其神,你肯定就是那個長得一表人才、和我一樣喜愛宋詞、當過特種兵、身強力壯、還有些聰明過人的王大為。”
“先生見笑了,王大為正是在下。”當面聽見這樣的誇獎,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楊叔喜歡在別人面前吹牛,我只不過就是當過幾天兵,讀過幾本宋詞別集,也就記得了三言兩語而已。”
“好傢伙。”老孫臉露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笑意:“三言兩語就記得如此清晰,開口就有,真是後生可畏。”
“只是從中學時代就喜歡而已,閒暇之間隨便讀讀、陶冶情操罷了。”他回答道:“先生的一手柳體寫的行雲流水,那才叫好呢。”
“看來漢生說得不錯,小夥子著實了得,真得要另眼相看了。”老孫笑得開朗了一些:“單憑一張會客單,半片宋詞就說得頭頭是道,不簡單、叫人刮目相看。”
“那是楊叔信口開河,也是您的偏愛。”王大為有些忐忑不安:“我不過只是他的一個秘。”
“一個當過兵的讀人、一個會讀的小夥子。”老孫在打量著他,點頭說道:“的確是雄姿英發、粗獷帥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