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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掌櫃拍了拍琵琶袖上不存在的灰塵,若有所思地道:“光知道你哥哥在京裡不成,人海茫茫也著實難找尋,我還有個訊息,只是說了也相當於白說,”他在她期盼的眼神裡道:“似乎你那雙胞哥哥胸口上有顆硃砂痣,極小的殷紅一點,屆時你若是光憑外貌瞧不出來誰是你哥哥,倒是可以想法子剝開來…咳咳,剝開來一看究竟。”
他認為這是白告訴和齡,尋常姑娘家哪裡能有機會見人“閤眼緣”就脫人家衣服的,這不成女土匪了麼。
和齡的注意力卻完全走散了,她想起泊熹來。
不為別的,她是記起自己苦哈哈又滿心期待幫泊熹敷藥的時候。她那時候不曉得羞,心裡想著自己是為救人,所以把泊熹上半身脫得精光——
“怎麼了?”秦掌櫃擔憂地皺眉瞧她,這時金寶銀寶也在門外伸頭縮腦的,和齡笑著說沒事,卻一臉思索狀從掌櫃房間裡走出去了,途經金寶銀寶也像沒瞧見似的。
金寶推了銀寶一把,銀寶便跟在和齡後頭,“想什麼呢?今兒留在客棧裡吃吧,要我說今後你就住下來得了,你那破屋子離得遠,掌櫃的當你親女兒一樣,不說他不放心,便是我們也是怕你有個好歹的。”
和齡的思維完全沒有跟著銀寶走,她驀地停下步子,兩眼發直,定定地問銀寶道:“你看我和泊熹長得像麼?”
“泊熹是誰——?”銀寶楞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那個和齡救了的中原人應該是叫做泊熹,否則和齡認識的人掰著手指頭數都數的過來,而且自己都認得,也就那泊熹是她半路上打沙漠撿回家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銀寶疑惑不已,“想知道有沒有夫妻相?”
“才不是…!”和齡抓了抓頭髮,把編的好好的辮子扯得歪歪扭扭,也不理會銀寶在後面追問她,自己一個人沒頭沒腦地跑回家了。
按說這世上沒有這麼湊巧的事,掌櫃的說哥哥胸前有顆硃砂痣,卻沒說那顆痣在胸前什麼位置,偏生她記得泊熹胸前也有一顆硃砂痣,鮮豔妖冶的紅,怪好看的,她當時還好奇的拿手指頭點了點。
想到這裡和齡抬手看自己的手,只覺得指尖上火辣辣燒起來,她把腦袋埋進被子裡在床上滾圈子,實在是因為記不得哥哥的長相了,而且即便她記得,那也是哥哥小時候的模樣,是不能夠作數的。
泊熹的身份在和齡心裡打了個問號,她不知道,未來這個問號還會變成一個驚歎號。
自然了,這都是以後。
眼下她決定往京師裡去,和齡以前並沒有多麼執著的信念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如今也沒有。不同的大約只是因秦掌櫃的話,使得她對遠方的親人產生了類似渴望的激烈情緒,恨不能一抬腳就站在順天府城門底下才好。
第6章 相逢好
順天府是大周的都城,商業繁華,城東有一條街,胡人居多,名曰敬粉街。
這條街上胡人經營的酒肆佔了一大半的鋪面,每日裡高挑的胡女當壚賣酒或翩翩起舞,纖細的腰肢上往往垂掛銀鈴,胡姬善舞,獨有風情,每每裙角飛揚之際腰部和腳腕上的鈴鐺便叮鈴作響,更兼一旁羌笛琵琶伴奏之音繞樑三日不絕於耳。
久而久之,上至朝廷裡的官員下至民間文人雅士皆愛流連於此。
和齡是同回紇的穆穆古麗一道兒進京的,這一路上經過不少州府,越往繁華之地越是叫她這多年生活在關外的鄉巴佬兒飽足了眼福。
穆穆古麗的父兄在敬粉街裡有家小酒肆,酒旗迎著春風颯颯招展,左右間壁亦是酒家,和齡坐在小院兒裡洗衣服都能聞到空氣裡纏綿不絕的酒香。
她眼下是兩眼一摸黑,無處可去,更不知要到哪裡去尋泊熹。幸而酒肆裡平日忙,比較缺人手,她便就近在後院裡幫著炒炒菜洗洗衣服,胡人人好,又同秦掌櫃是舊相識,所以對和齡不錯,還會發她工錢。
這個時代的環境是複雜的,對女人的要求依然十分嚴苛,當然不包括關外的胡姬。男人們在酒肆裡吃酒賞舞,興致來了親自撥弄胡琴高歌一曲,文人們尤愛在情緒高漲的時候賦上幾首酸詩炒熱氣氛。因此上,別瞧有些酒肆地兒不大,實則終年都是熱鬧非常的。
和齡不是胡姬,不能同穆穆古麗一般在酒肆裡同客人周旋,她仰脖子看著碧藍的晴空直嘆氣,這算怎麼回事呢,當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又無聊,又叫人惆悵。
本以為這一天又要風平浪靜地得過且過了,沒成想晌午的時候穆穆古麗卻叫一個喝醉了酒的醉漢子扯住了膀子往外拖,這動靜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