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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就像一個謎團,在她知道他是她哥哥之前,她看到的是他的儒雅溫潤,而今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骨子裡沉寂悲傷的執念卻源源不斷展現在她眼前。
她被動地接受他的情緒,卻走不進去。
“別多想了,頭還疼麼?”顧盼朝俯下|身,他把額頭抵在她額頭上,閉上眼睛安寧地感受了一會兒。
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擔憂道:“怎的還這般燙人,太醫不是來瞧過了?藥吃了不曾?”
她小時候的事蹟顧盼朝都是知道的,他就這一個妹妹,她不能沾染什麼他門兒清,如今淋了場大雨,放在往年裡恐怕早蹶過去了,現下倒比他料想中的好很多,只是仍舊叫人放心不下。
和齡本想豪氣地擺擺手說自己沒事,可是哥哥的氣息太溫柔了,她嘟囔了句,“藥正在外頭煎著呢。”隨後就很自然地把臉呼在他左胸口上靠著,呼吸聲咻咻咻的,“借我靠一會兒… ;…”
他愣了愣,須臾柔和地笑了。
“怎麼還像個孩子,小時候都沒有這樣粘人。”說是這麼說,顧盼朝手下動作卻很是輕柔,扶住妹妹的肩膀時不時的拍一拍,就差唱個童謠了。
當然了,如果他會的話。
生病發燒的人就是這樣,燒起來沒個完,清醒的時候跟人家那種迴光返照的病號似的,可一旦要睡了,眼睛一閉就能睡過去,和齡就是。
顧盼朝看妹妹睡著了,頭髮亂亂的,臉頰白裡透著抹暈紅,不由勾唇一笑,橫抱著她往床上放平了。
片刻後一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張了嘴,另一手掏出個龍眼大的藥丸子放進去讓她含著。
他颳了刮她的小鼻子,幽幽道:“甜甜睡一覺。夢醒了,自然也就退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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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小福子煎完了藥打外邊回來,走到了房門口,他咦了聲,這怎麼還關上門了?
就在門口叫了幾聲,“和齡姑娘,和姑娘,您的藥煎好了,怎麼不出聲,這是睡過去了?”
端著宮用紅漆托盤,小福子拿腳試探地在門上輕輕一碰。出乎意料,這門自己就開了。
“沒關緊麼?”他說著,走將進去,
此時宮裡各處都掌了燈,廊子裡一片燈光燦爛的,屋子裡卻黑燈瞎火兒,小福子摸索著放下托盤,自懷裡取出火摺子把燭臺上蠟燭點燃了,再往床上一瞧,差點兒沒嚇著。
和齡披頭散髮地坐在床沿打著哈氣,她嘴巴里澀澀的,問道:“有水麼?”
小福子說有,趕忙兒倒了遞給她,和齡接過茶杯咕咚咕咚一氣兒喝了個乾淨,喝完一抹嘴,只覺神清氣爽,腦袋裡面不痛了,臉上也不燒了,就像沒病過似的。
她撥開小福子在屋裡轉了轉,東瞧瞧西摸摸,權泊熹沒在,哥哥也沒在,但是她印象裡哥哥今天是來過的,又朝門外探了探腦袋,也難怪,天都這麼黑了,該走的都走了,不該走的卻留在這裡。
和齡在梳妝鏡前坐下,銅鏡裡映出她在燭光裡跳躍的模糊人像,拿木梳梳攏頭髮,這時候才有精力打量這皇后派過來的內侍。
“你叫小福子?”她微轉了臉覷他。
小福子答應一聲,正把藥碗端過來,旁邊還有幾樣小菜。
和齡喜歡看美人,這個小福子就生得不差。
興許是因他下邊兒少了一塊,她看著小福子就覺得他的面相偏陰柔了。他嘴唇的弧度很美,眉眼也出挑,一雙眸子映襯著燭花,黑白分明,恍惚有種迎面是一片湖泊,而湖泊裡盛滿了繁星的錯覺。
他又很年輕。
該不會是皇后娘娘的男寵吧?
和齡忍著沒問,她接過湯碗也不嫌苦,捏著鼻子把苦藥全灌進了嘴裡,嗆得連連咳嗽。不過沒關係,只要病能好,這不算什麼,人活一世,到頭來健康最重要。
和齡喝完了藥就坐在方桌上用飯了,四菜一湯,都是溫熱的,她和他套近乎,“來來來,坐下一起吃呀,我喝了這麼些,眼下沒什麼胃口,浪費糧食多造孽您說是不是?”
小福子卻不買賬,他全程都笑微微的,“娘娘叫奴婢來照顧姑娘,說白了,也就是來伺候姑娘的,再坐在一道兒就不大合適了。再說了,奴婢吃過了,不餓。”
幾句話說得和齡沒話說了,她索性無視他,一頭吃飯卻忍不住在心裡琢磨,這小福子來得蹊蹺,皇后娘娘如此古怪,總不會,這小福子是皇后派過來放在她身邊的眼睛吧?
常言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皇后不僅不處置她,反倒好吃好喝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