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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毫。和齡若這般,不是成心的考驗我麼…?”
她皺著鼻子仰起臉來,已經確定好了,泊熹身上衣服上全是那股子香囊的味道,想來他這段時日必定時常接觸這香囊,可是他自己卻不戴著,而是揣在身上,難道是為方便隨時拿出來讓別人聞的?又或許,他在做香料生意不成?
應該不至於,士農工商,當官當的好好兒的,並不缺錢花,她還見過他收賄賂呢!怎的會去做什麼買賣呢,沒道理呀。
和齡心裡的疑惑益發重了,她記得他剛兒的話,還真就實打實地掩飾住了心裡所想的,撇撇嘴,在他脖子上“啵”地親了一口。
“怎麼會考驗您呢?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和齡端端正正地跪坐下來,錦被被她推搡著堆疊在一處,像極一座隆起的小墳包。
她喜歡他,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有意義的,哪怕只是靜坐著看著他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賞心悅目。儀嘉就沒的看。
和齡呆緻緻地這麼看著泊熹,泊熹的眸光便漸次深幽起來,男人在喜歡的女人跟前要是沒點想法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他實在不能人道,要麼,就是他壓根兒就不喜歡這個女人。
泊熹兩者都不是。
他抬手蓋住了她方才親他的地方,指尖僵了僵,她唇瓣溫膩到使人沉溺的觸覺彷彿不曾消退,那一小塊的酥麻迅速擴散到了身心,肆無忌憚向著指尖和腳心流亡,有著翻天覆地的力量。
和齡後知後覺才發現空氣裡的氣流有些不同,月色隔著如霧的錦帳侵染上兩人的眉目,一個是似懂非懂,一個是隱忍和著本能的血液裡天生的亢奮。
似乎不發生點兒什麼都對不起這大好的預示著雨過天晴的月色。
室外,撥雲見月。
室內,外間榻上今兒上夜的安儂披著毯子坐起了身,她咂了咂唇,探身向裡問道:“殿下,您在和誰說話?”
和齡吞了口口水,驀地把視線從泊熹臉上移開了,聲氣不穩道:“… ;…沒別人,你聽錯了。”
外間的安儂卻不信,準確來說她也不是不信,她在宮裡呆的久了,想的就多。此時慮著怕是帝姬叫噩夢魘住了,囈語說了胡話,再不然就是叫人給挾持了,保不齊就是樊貴妃或儀嘉帝姬在做手腳,不得不防啊!
因此上,安儂也顧不上和齡定下的規矩了,她趿了鞋拿過燭臺在手上,見燭芯過長便用銀剪子絞了絞,一頭還不忘對裡頭道:“您等著奴婢這就進來,殿下是夢魘了吧,奴婢進來陪您說說話兒就好了。”
這可把裡面的和齡驚到了,她抓了抓頭髮一下子坐不住了,泊熹卻老神在在,是了,他素來安然,有著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穩當勁兒。
可他這淡定的模樣並不會影響到和齡,眼見著那團火光越來越近,泊熹起身站起來想要出去,和齡卻瞪大了眼睛,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自認為是急中生智,也不管泊熹答不答應,拽過一邊的“墳包”就鋪頭蓋臉一股腦兒罩住了他。
泊熹只覺眼前一片漆黑,人一黑就容易發怔,也正是在他發怔的工夫裡,和齡眼疾手快地把他又是拖又是推地弄進了床裡,她自己也手忙腳亂地往被子裡鑽,胸口起起伏伏地喘著大氣,低低道:“千萬別吱聲———!”
她彷彿能感受到他的不甘願,也是,泊熹是不喜歡躲躲藏藏的,也許他有更好的主意,可她在適當的時候更喜歡把節奏掌握在自己手裡。
安儂打著哈氣進來了,她握著燭臺,光亮一寸一分蔓延至床前,到了腳踏前她停下步子,探頭往合得嚴嚴實實的錦帳裡瞧,“殿下,您還醒著麼?”說著就打量起裡頭,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
和齡直起身子,帳帷上便映出她玲瓏的影子,她彷彿不悅,“我沒事,你出去吧。”安儂透過輕薄的錦帳向裡頭張望,隱約見到被子似乎反常的厚厚高高的,除此外再無別的不妥。
安儂心想許是自己眼花看不真切,被子就被子了,堆在一處高一點也是有的,難道還會是帝姬藏了個大男人麼?
她不敢多言,便告退向外走。
“慢著,”和齡忽然叫住了安儂,安儂略怔忪,回身看向矇昧的帳子裡,卻駭然聽見帝姬涼薄的細軟嗓音說道:“沒有我的准許,下回你若再擅自進來,我身邊便沒有你站的地兒了。”
“是… ;…奴婢遵命!”
安儂嚇出了一身白毛汗,沒有站的位置只是個比方,天曉得會被怎樣處置呢,她也暗怪自己多心,忙“咚咚咚”腳下不停快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