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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個花心蘿蔔麼…?”安儂嘴上一個沒把門兒,這話就出了口。至於是不是真的無意中說出來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小福子睃了眼安儂,眼觀鼻鼻觀嘴,看帝姬面色不好,便噤了聲閉口不言語了,只靜靜在左後方跟著。
他們卻哪裡知道和齡早就知道這個訊息了,她頭一回聽說還是泊熹透露的,似乎他突然表露心意,也是因為蕭家近期的動作。
和齡蹙了蹙眉尖,那個蕭澤麼?她對他還是有幾分好感的,可是…他終究不是泊熹。
無論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會兒橫豎是躲不過去了,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她自己又住在坤寧宮裡,寄人籬下,她叫她去,她實在推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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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來在坤寧宮外,蕭皇后同國公府老太君都在西邊暖閣裡頭。
進門前,和齡站在滴水下做了個深呼吸,面上也換上了淳然無爭的笑容,她的容貌氣韻著實不負“淳則”之名。
安儂和小福子兩個這就等候在簷下了,主子什麼時候出來,他們什麼時候隨著一道兒回去,並不敢懈怠。
這樣還有個好處,裡面帝姬要是出個什麼狀況惹得皇后娘娘不高興了,他們也好早作準備請救兵,這救兵可以是帝姬的親哥哥寧王殿下,也可以是皇上。
暖閣裡氣氛很是活絡,這不樊貴妃被賜死了麼,簡直是天將大喜!
蕭皇后和老國公夫人面上皆是一團喜氣,蕭氏更是覺得自己作為皇后心中的那一口惡氣直到今兒才算真正舒解開了。
她笑向母親道:“您多慮了,淳則帝姬自己個兒焉有不同意的?叫阿澤把心放肚子裡,淳則帝姬養在女兒這處,時時在我眼皮子底下,她翻不出什麼浪花來。再者,咱門阿澤論家世門第,論品貌才學,沒有一處匹配不上她的。她若是知曉了這門親事指不定多歡天喜地。”
皇后說到這裡,臉上陡的一沉,曼聲道:“她便不樂意,試想一個女孩兒家,竟有臉皮論及自己婚事的麼?來日昀兒登基大寶,寧王便是臣子,料想他們兄妹二人瞧得清這其中的利害,不敢有異議。”
下首坐著的國公府老夫人呷了口參茶,“其實咱們家也不是非得娶帝姬這一尊大佛回去供著,若不是阿澤鐵了心要求娶,憑咱們家,壓根兒不必費這心思。”她話裡露出猶豫,“還未曾得見這位流落民間的淳則帝姬,母親不瞞你,她要是上不得檯盤,那便是阿澤再喜歡,我也… ;…”
她的聲音被門口的唱喝聲劈斷了,宮監揚起了尖細的嗓音,“淳則帝姬到———”
老夫人不再說下去,只拿眼看向門口,水晶簾後朦朧走來一道兒嫋娜的人影,望之身姿娉婷,隱有環佩之音過耳。
須臾,珠簾叫簾後的宮女打起來,她先是看見一張粉若桃花的面頰,繼而細打量來人的五官,看著看著心下逐漸明瞭,怪道自己那乖孫兒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求娶淳則帝姬,原是這麼個活色生香的尤物,同當年盛極一時的良妃相比也不遑多讓。
和齡唇角維持著適當的弧度,她彷彿沒有察覺到老國公夫人那評鑑貨物一般的眼神,徑自走到地心向皇后行禮,禮畢,見那老夫人也站了起來作勢向自己下跪。
當著皇后的面,該客氣時還是得客氣,和齡扶住了老夫人,連聲叫免禮,皇后就笑了起來,“免了罷,都是自家人。”
不知是不是和齡的錯覺,她覺得“自家人”這三個字皇后咬得極重,就像在向她透露什麼。
老夫人不好在皇宮久留,見到和齡後她很快就離開了。心話兒說既然國公爺已向聖上上奏,淳則帝姬她瞧著也不錯,那麼這樁婚事即可就這麼蓋棺定論了。
她一走,剩下了和齡和皇后大眼瞪小眼。
蕭皇后氣色極佳,少頃後,她拉了和齡在南窗坐下,一派慈母的模樣兒,“淳兒還不知道吧?過些日子宮裡頭要舉辦馬球比賽。”說著停下來,慢條斯理地轉動著釉色透亮的杯盞。
和齡在間隙裡插嘴道:“您是要我打球麼?”
她有點弄不清皇后的意思了,擺著手回拒,耳畔的翡翠墜子搖搖擺擺,映得頸窩裡蕩起一片熒綠色的光影。
蕭皇后放下杯盞搖頭道:“急什麼,淳兒等本宮說完。”
她緩緩拉開帷幕,塗得紅紅的嘴唇輕啟,“你也到了該是成親的年紀,你上頭是儀嘉,儀嘉定了親事,跟著就是你了。”
她沉吟了下,“哦…對了,本宮適才從養心殿回來,見到了你父皇,真論起來,樊氏便再不光彩,儀嘉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