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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風一掃,墨蘭趕緊改口,“梁大人那頭,殿下已派了人去往福州,想來不日梁家便會舉家返京。”
哦?宗政霖這是打算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仗著威勢明著欺人?這法子不賴。要那姓梁的人在盛京,用不著麻煩宗政霖出手,她有的是法子收拾這見異思遷,整日裡好風花雪月的男人。
“這些都是衛甄說的?”衛甄到時,她尚且在廂房睡得安穩。待得她起身,衛大人早忙著辦差去了。本想著還要問話,如今也只能等著下次見了人再說。
“是。衛大人還說,這兩日殿下政事繁忙,日日被皇上宣召御書房議事。連著三日都是丑時方歇。即便是安置,也是就近歇在宮中,連皇子府也是不曾回去的。”
“如此。”慕夕瑤支著腦袋沉思片刻,再望望外面院子日頭晴好,琢磨著怎麼著也得有些表示才成。
六殿下那脾氣,你一日不給點回應,人傲嬌著疑心你沒將他放心裡當成回事兒……
“主子,”墨蘭猶豫著似不知如何開口,慕夕瑤眉頭一抬,示意她有話直說無妨。“衛大人私下裡透了個訊息給奴婢。”稍微湊得近些,墨蘭刻意壓低了嗓子,“皇上給每個皇子都指了兩名宮婢,專門近身服侍殿下在宮裡起居飯食。”
慕夕瑤睫毛撲閃兩下,撅了嘴兒取來果盤裡瓜子兒磕得啪啪作響。
“男人走哪裡都有人伺候。”語氣裡盡是羨慕。
墨蘭站直身子,得,這話跟主子說,實屬白費力氣。這位腦子裡想法,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就沒看明白過。
“請桂嬤嬤帶著誠慶過來。給圍個兜兒,免得汙了衣裳。”帶著她兒子搗弄搗弄,六殿下該是滿意的吧?
慕夕瑤帶著她兒子,趁著於氏臥床靜養,在慕府園子裡玩得起勁兒。宗政霖在兵部卻是發了好大一通火氣。
“如何,武建司調兵一事,各位意欲拖延至何日方可定論?”陰沉著臉,宗政霖逆光站在窗牖前,等看一干避目垂首之人如何作答。
“殿下,此時調兵武建司,是否顯得早了些?”三州駐軍已然陳兵,這時候六殿下提出武建司可用,這麼著急調兵,也不過消耗糧草,空耗軍餉。
宗政霖負手掃過一干老臣,眉頭蹙得更緊。大魏出兵,可不僅僅只為掃清睦雲陸三州動盪。此番興兵,卻有徵伐之意。若是戰場擴大至北方皇庭,駐軍顯然不合適遠離州城。且駐軍練兵與武建司大有不同。
漠北蠻子兵強馬壯,以騎兵為主。駐軍操練多為弩兵步卒,多依賴投石車弓弩。若論征伐,非上乘之選。
反觀武建司,不但練就精銳騎兵,且戰車多矣,更有重灌步卒營。只需糧草補給得力,兩軍對壘,優勢更顯。
宗政霖撫過扳指,掃過底下大半老臣,哪裡不明白麵前之人多是年過半百,一心就圖著安穩卸任,頤養天年。
“此事按下不表,貽誤戰機,爾等誰人負責?”
一聲質問,群臣立時沉寂下來。
宗政霖冷眼掃過,鳳目微微眯起。“明日申時前,對調兵一事仍持異議者,上呈奏表,本殿親自為爾等御前轉呈。”
六殿下此話一出,下面人自是明白這一場交鋒到此為止。御前呈稟,非是隨意推諉得過去。說不出個花樣,便是砍頭的罪名。皇上如今對漠北極為看重,誰若敢存了私心在這事兒上面只求安穩,罷官問罪是早晚事情。
宗政霖強勢鎮壓一眾老臣,轉身出了兵部,便往吏部尋第五佾朝議事。
“殿下如此強硬姿態,就不怕失了人心,於聲名有礙?”第五佾朝親自煮茶,趁此間隙,尋了話頭。
宗政霖取來棋盤置於書案之上,出口之言卻是頗有深意。
“本殿側妃甚愛搗弄盆栽。尋常時候修剪拾掇,技藝只算堪堪入流。若是被旁人嫌棄剪得大不規整,便索性將一株綠植全數破了規矩,按著她自己意思重新來過。”
慕夕瑤在但凡能做主之事上,從來都是頗有見地。想叫那女人墨守成規,乖乖照著旁人路子效仿,無異於自找不痛快。
“殿下,妾盆栽擱妾園子裡,妾愛怎麼看都成。即便是興致上來,欲顯擺下妾眼光獨到,給妾那株湘妃竹簪個花描個眉,那也是妾樂意。旁人說道,憑的什麼?”
當日宗政霖不過取笑一句,便招來慕夕瑤小爪子撓騰,好一通歪理。
第五佾朝輕笑著為他斟了茶,自己也捧上一杯,另一手拈了棋子。
“殿下與側妃,許多地方十足相類。二位俱是極有主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