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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嗓音,環著他的臂膀稍微緊了緊。
“正是明兒還需早起,妾怕起不來身,錯過與殿下送行。莫不是,連離別前一眼,也不允妾看夠了您?您是想著叫妾承受相思之苦,生生折騰了去?”
這話說得太是漂亮,字字擊中宗政霖心坎兒,雖則慾念尚有些蠢蠢欲動,卻被心裡湧起的憐愛,鋪天蓋地壓了下去。
知曉她也捨不得,一雙眸子柔得似要將小人兒溺斃其中。
將人慢慢扶起,攬著她 的身子平放在塌上,凝脂般的雪膚透出 ,竟是越看越美的。
撐著手臂懸在她上方,男人目中滿是驚歎。一手撫上她面頰,鳳目盯著她美眸看得專注。“乖些等著本殿。”又替她挽了鬢髮,宗政霖俯身 她眉眼。灼熱鼻息間,每落一吻都是珍重。
明白他話裡未盡之意,慕夕瑤顫著睫毛輕輕應下。抬眸仔細打量他面龐,這男人,情事過後,隱隱透出 氣息,竟是極為 迷人。
伸手抱住他腰身,乖巧得異常柔順。“您儘可安心,妾必定日日都念著您,盼您早些回來。”
越早越好!咱帶著娃,回盛京,風風光光過好日子去……
看不穿慕妖女心裡打得噼裡啪啦的小算盤,六殿下只當她難得露了小女兒姿態,正撒嬌與他講情話,心裡哪有不愛。離情別緒摻和進幾分稀罕,這下子,更是對她念得緊。
盛京城裡陰雲密佈,前方已傳回戰報,中路大軍被阻擊在客什一帶。而東路,更是遭遇漠北大將呼和謁率領八萬精兵,雙方已血戰三日,看樣子,很難在短期內一決勝負。
宗政涵握著玉白酒盞,眼裡盡是遮擋不住的野心。“斟酒!”姒氏執著酒盞, 靠在他臂膀,妖妖嬈嬈貼了上去。
仰首一飲而盡,一把抬起她下巴,宗政涵俯身給她哺了酒水。眼看這女人漲紅著臉,嗆得撫著胸口連連咳嗽,竟是大笑著拋了酒杯,就這麼扔下一臉期盼的姒氏,大步跨出門去。
兩日前暗探來報,在荊州城外攔截到一封密信。叫宗政涵大喜過望,卻是這密函乃宗政霖親筆手書。信裡提到,他一行如今藏身吉塔城商隊之中,催促錫城簽發通關文書,意圖掩人耳目,以遊商身份透過漠北人在莫幹嶺當口設下的兩道關口。
如今這密函已飛鴿傳書落到他手中,憑著那筆走游龍,遒勁有力的字跡,毫無疑問,此事做不得偽。
如今派遣死士潛入吉塔城刺殺,這事情,他也是有心無力。畢竟,錫城掌控在陳景梁手中,此人冥頑不靈,百般油鹽不進。他既下達軍令,沒有手令,便無法出城。
眸子裡閃過陰毒,如此,不能親手動手,便只能借刀殺人,了結他性命。
章和十五年十月,繼戰事連番失利訊息傳來,更大的噩耗接踵而至。皇六子宗政霖,重傷暫蔽吉塔城中。無奈身份曝露,被漠北征西將軍淳于嘉禾識破。如今已命喪關外。
元成帝自得了此噩耗,已然輟朝兩日。淑妃娘娘更是病情加重,隱有危急之相。帝不忍,特允淑妃孃家人進宮探望。好在足足一天兩夜過後,人總算清醒了過來。
宮裡一干女人恨不能淑妃早早斷氣,哪知那女人竟然十足命 了過來。嚴德妃不甘之下險些動了胎氣,倒是引來元成帝暴怒,命其禁足宮中,無詔不出。
六殿下府上,自從那婆子嘴裡打探出訊息,赫連敏敏身子一軟,只覺眼前發黑,連片刻也沒能支撐住,便昏厥在錦榻上。
出了這等大事兒,哪裡能瞞得住。說是皇子府天塌了,也是不為過的。
芳華苑裡,蘇藺柔哭得聲嘶力竭,連著一整套上好琉璃茶盞被她掃到地上,半分也顧不上心痛。趴在案几上,這時候也只能衝著戴嬤嬤怨怪。
“嬤嬤,怎麼可能,殿下怎會說沒就沒了?妾還如此年輕,要不是爹爹當初送妾甄選……”
戴嬤嬤心驚肉跳之下,趕緊上前捂了她嘴巴。這等不要命的話,哪裡是能隨口嚷嚷。便是這般心思,也絕不能有!
這頭蘇藺柔只想著自個兒,覺得前程一片晦暗,不由生出怨憤。那廂萬靖雯呆呆傻傻,盯著雙耳魚紋彩陶瓷瓶,整個人都像失了魂兒。
千里迢迢趕去侍疾,目的沒打成,怎地最後連榮華富貴也丟了?
洛城,慕夕瑤捧著盆觀音掌,左右打量片刻,越看越覺精神。
“主子,這長刺兒的草,一路上都長得是。您還沒瞧夠呢?”也不知主子哪裡就看上這毛刺刺的玩意兒,好好的海棠不要,非要把屋裡給擺著的,也給替換下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