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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歲嬌嬌所愛金絲琉璃插屏,怎不見擺出來?莫非又得了心頭好?”慕夕瑤愛折騰,閒不住時,時常搗鼓她從各處討來的古玩珍藏。今兒覺著這個挺好,明兒就嫌棄顏色不夠明豔。便是宗政霖見了,單就一個抱在懷裡的暖爐,這女人也能挑三揀四,硬生生盤弄回十幾個有餘。
“用的,妾待會兒便叫人取了出來,拾掇乾淨。一個擺妾屋裡,一個給殿下放書房裡添色。”
“如此。還是插宮粉?”
“自然。宮粉花型姣好,又疊瓣,插屋裡觀賞起來別有滋味。不過今兒個不用玉露宮粉,殿下覺著徽州臺粉與華農晚粉哪個好?”
果然,就不是個省心的。她嘴裡那兩樣,都不是盛京出產,還得從林城快馬加鞭急急採摘了來。
宗政霖撫過她 ,眸色深幽,頗有深意。“華農晚粉。檀辰烘目,媚體藏風,花之喜也。韻酣神斂,煙色迷離,花之愁也。襯予嬌嬌嫣然流盼,光華溢目,噹噹正好。”
被誇讚了……慕夕瑤水眸顫顫,滿目俱是異彩流光。
殿下,您講情話時,這甜言蜜語竟也文采斐然。莫怪乎外間傳聞,六殿下龍章鳳姿,辭采華勝。
兩人在屋裡說著年節時用到的貼畫與小兒新衣,只聽得守在屋外趙嬤嬤滿臉堆笑。
雖大多時候都是瑤主子開口,但能叫殿下偶爾回應出出主意,拿這般瑣碎之事也能留了殿下在屋裡,主子一身本事,卻是旁人再怎麼也學不來的。
兩位主子和和美美說著家長裡短,這樣子更是像足了一家子。就不知皇子府裡,缺了正經主子,當下又是如何光景。
赫連敏敏聽田福山回稟完家事,撫著額頭揉了揉眉心。進府頭一年,到了年節才真正感受到,皇家比世族終究尊貴太多,往來人情更是頗多講究。這裡面學問,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摸不透徹。
“妾未入府時候,遇了年節可都是大管事操辦?著實辛苦。”看田福山應對起來八面玲瓏,繁瑣處絲毫不給人雜亂無章之感,便知他經驗老道,乃真正懂行之人。
田福山老臉一紅,謙虛著直襬手。“皇子妃太高看了屬下。之前雖也有那麼三兩次主事,卻不及側妃主子進府這兩年打理妥當,有條不紊。眼前這名錄流程,俱是瑤主子親自定下,用起來十分順手。前幾日得殿下吩咐,府中年節宴席俱由皇子妃做主,屬下才拿了過來與您參詳。還望皇子妃勿怪。”
赫連敏敏淡淡掃過方才還覺著規制得極為精巧的名錄,這會兒再看,卻覺分外扎眼。
又是她!即便人不在府上,也處處留了痕跡。
壓下心頭不喜,赫連敏敏最著緊還是宗政霖何時回府。
“殿下可說了何時回府?年節不過幾日,總不該老待在營裡練兵,將士們也得回家吃了團年飯不是?”
田福山訕訕而笑,無奈這事兒也瞞不過去。昨日武建司軍士俱已放回家去,至於殿下……主子爺老早就日日歇在城東府上,練兵也不過那位特意尋來的藉口。
“這……殿下昨日歇在側妃那處,何時回府,殿下未曾交代。”便是他不提,想來那幾個入了武建司的赫連氏子弟,也會傳來訊息巴結正妃。
果然,赫連敏敏臉色變得難看。沉默許久,終是勉強牽了嘴角,狀似隨意,實則柔中帶剛。
“管事可能給側妃傳個訊息,就說妾有要事與殿下商議,叫她幫忙給遞個話。若是殿下得空,還請儘快回府一趟。”
自知宗政霖未必將她放在心上。赫連敏敏便想借了慕夕瑤成事。從他心尖上那妖精嘴裡吐露出來,這話總該聽得進去一二。
可惜赫連敏敏計算準了慕夕瑤性子,絕不會私下裡瞞了這訊息,卻低估那女人在宗政霖面前肆意妄為的程度。
“赫連氏想請殿下回府?”慕夕瑤嚼著瓜子兒,噗噗吐了外殼。小手一拍,也沒見她仔細淨手,便一把拽上宗政霖外袍。
“殿下,您聽見沒?皇子妃到妾院子裡截人來啦。還想著妾親自說與您聽,哼!當妾是傻子,妾還偏是不說,您只當不知道就成。”小模樣乖覺得緊,扯了他袖擺左右晃動。
宗政霖輕掃一眼棋盤,抬手敲敲她腦門。
“嬌嬌,便是輸了,認罰就好。太是無賴,也不怕被人笑話。”這女人看似爭風吃醋,實則藉機抹了把棋面。瞧出他勝局已定,小女人早不樂意。正好趕上丫鬟傳話,倒是成全她“一不小心”壞了棋局。
倒是她發脾氣嗑瓜子兒那小模樣,極為有趣。腮幫子鼓鼓嚷嚷,圓溜溜的包子臉。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