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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裡進宮請安一次之人,莫非還能比皇帝更清楚太后心思。
“殿下,您說掛礙這意思,除了心中歡喜的,算不算一輩子烙在心底,嫉恨難消的?莫不是哪個搶了先帝爺恩寵的妃嬪?或是得寵的王爺之類,膈應了老祖宗?可這也不對啊,那些人不說還在不在的,便是福壽延綿,太后近日也未曾召見吶。”慕夕瑤卷著宗政霖鬢髮,嘴上唸叨不停,手指卻捻了髮梢,偷撓他耳蝸。宗政霖為何不怕撓癢?
胡思亂想,越發不著調,慕夕瑤未曾注意宗政霖眼中忽然亮起的精芒。
“嬌嬌。”
“嗯?”
“腦子終於像話了一次。”
“……”
殿下,您啥意思?便是尋了妾逗樂,也不待將人打入塵埃的。妾也不盼著您誇一句頂頂聰明,聰慧伶俐,妾總該夠得上的。
出得門去叫衛甄往宮裡傳了信,再回屋時,宗政霖手上拿著兩支藥瓶。
慕夕瑤跟受驚的蚱蜢似的,一雙眸子睜得老大,手忙腳亂拉了錦被,將自個兒裹得嚴嚴實實,只露了個腦袋在外邊兒與宗政霖對視。
“殿,殿下,嬤嬤待會兒就到,妾哪裡用得著您親自動手。不勞煩,不勞煩!”
“求本殿 腳踝膝蓋時候,怎不見嬌嬌諸多客套?”宗政霖不耐。
勞煩?虧她有面皮出口。闔府上下,即便朝堂之上,也沒人再比她叫他費心。
見慕夕瑤畏畏縮縮,偷偷朝裡邊挪騰,六殿下立馬沒了好臉。
“嬌嬌怕了本殿?”那時傷了她,莫非就此在這女人心裡生了根?
宗政霖最不願提及,便是那晚之事。便是幻境所得滅頂歡愉,也因帶了屈辱為他所厭棄。更何論,一夜 換來慕夕瑤遍體鱗傷,身子虧損。
能不怕嗎?您前科累累,妾避之不及。妾還傷著呢,敵不過您力大如牛。
“怕倒是怕了,”話還沒說完便得了宗政霖冷眼,慕夕瑤嗔著眼眸,直衝衝頂撞上去,“妾身子不好,引了您火氣沒法子伺候!您便是再冷臉,妾還是怕的!”這會兒她可沒把柄落六殿下手裡。底氣足了,怕他作甚。手腳健全尚不懼他冷眼,更何況如今將養在床,正是恃寵生驕,得意時候。
宗政霖一愣,見她氣勢洶洶,立馬回神決不可將她等閒看待。這女人要能怕他,就不是天王老子都敢冒犯的性子。
這倒是他看輕了她,正欲順著毛捋,稍加安撫,便聽著女人捏著嗓子,套路轉得極快。
“殿下您又兇妾。玉姑可是說了,妾那是得靜養。您見天兒的甩臉子,妾這心肝啊,忽上忽下的,怎麼還能靜得下來。”嗓音粘糯,嬌滴滴埋怨,偷偷瞥著人,小嘴兒翹得老高。
宗政霖拿著藥瓶,居高臨下,好笑看著寢榻上蜷成糰子的女人。
養了一日,睡得飽足,膚色恢復極好。水 瓷白樣的臉蛋兒,頂著蓬鬆髮髻,雙眼尤其招人。那不時瞅過來的小眼神兒,鬼精鬼精的,看得人心裡癢癢。就跟勾魂兒似的,一絲絲牽了心神。
再看她身上裹得密不透風的棉絨錦被,宗政霖神情一振,諸多遐想盡數退去。
“乖,過來。早些上過藥,嬌嬌也好歇著。”不容她花樣百出,宗政霖逮了人極快下手。
臭男人也不知輕些,次次這麼“更衣”,白白壞了她上好衣衫。
“殿下,您又弄壞妾的兜衣,給賠。”宗政霖對她貼身穿衣物極其偏好。旁的衣裳這位爺還能耐著性子解了盤扣。唯有小衣,繫帶次次都是內力震斷,最情熱時候,更是一把揉在手裡,屍骨無存。
“少了你銀錢,自去尋田福山討要。”在他跟前小不要臉的,下面人面前倒是端的好架子。
果然,慕夕瑤訥訥收聲, 嘴雙臂環胸,背轉過身去。
“還待胡鬧到何時?撒手!本殿說了絕不動你。”
抱定主意輕易不妥協,慕夕瑤還真就不怕宗政霖強來。才傷了她,那男人心裡也該是落了印記的。正仗勢得瑟,便被鼻尖突如其來傳出的藥味兒,燻得立馬漫了眼淚。
這男人竟然就著她姿勢,自身後伸出手來,拔了木塞的藥瓶就差那麼一厘,險些撞上慕夕瑤鼻尖。
“呀!”驚呼一聲,急急往後躲閃,卻忘了六殿下老早算計妥當,就等著她羊入虎口。
背後是男人結實胸膛,眼皮子底下是她最不受用,濃濃藥汁氣味兒。慕夕瑤被逼得沒法,只能仰著腦袋,噗嗤噗嗤大喘氣。毫不猶豫乖乖鬆了手臂,嘴上一個勁兒催促,“殿下您快些抹,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