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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知曉殿下在外養了別的女人,該是如何鬧騰上一場。
如何鬧騰?薩仁不知,六殿下卻是清楚得很。之於淳于瑤這個還算不上“養著的”,已然叫他招架不住。
偷偷瞅一眼上首這位極是貌美的主子,薩仁心裡有些明白,或許正是長得好,才如此傲氣了些。
“主子,雖說這話不該講,可奴婢也不能瞞了您去。若是您遞呈了情箋,自此以後,那女人來府上尋殿下,都得聽您安排。若是您不高興,她就得乖乖等著您何時滿意了再來。這點規矩,她們還是會守著的。”
喲,果然拜見過的,就是不一樣。還知曉禮尚往來,明白侍寢是由家裡主母安排這事兒。慕夕瑤嗤嗤捂嘴直樂。如此做派,無外乎就是更低賤些,膽子更大些的外室罷了。
爬床新花樣,她又漲了見識。
見她這反應,薩仁理所當然看做是怒極而笑。也猜著這位大致是不答應的。
“主子若是不允,府上她們自然攪和不進來。大部分人會退了去。餘下的,當真中意殿下,卻是會跟那些不入流的寡婦一般,直接往殿下跟前湊去。”
就是因為這麼回事,才讓家裡主母更是管不住人。慢慢的,便會有人預設下此事,復又挑著情箋收下。
直接去找宗政霖?
極好!慕夕瑤大喜。正覺著這些不知所謂的煩人,沒想到還有驚喜等著她。與其日日讓人到她門前糾纏,不如湊堆往宗政霖跟前送去。不怕六殿下冷臉的,儘管試去。
“不允不允,妾又不傻。怎樣能叫外面這些個忒煩人的,儘快得知妾容不下這事兒?莫叫她們找上門來才是。”
不說薩仁,便是娜仁也驚訝抬頭,直直盯著她看。怎麼主子這推拒聽起來,重點很顯然放在了後頭?
不擾了她就行,連殿下給的恩寵也不要了?薩仁面色迷茫,訥訥回話。“只有近日裡,扔了送來方勝,在府門外臺階下即可。”
原是如此。慕夕瑤正準備叫蕙蘭趕緊些扔出門去,卻暮的一頓,眼珠子滴溜溜轉悠,片刻就有了新的主意。
待得屏退兩人離去,慕夕瑤指尖夾著箋紙,悶笑連連。她起初還奇怪如何回信……這要笨到何種地步,才能主動報了家門兒給“大婦”知曉,莫不是等著她帶了精壯漢子,氣勢洶洶打上門去?
在這地方做官家夫人,日子,怕是不好過啊。不認吧,外面那許多 嫵媚女人等著,男人一個把持不住,還不就成了事兒。看得再嚴實,總有疏忽時候。認下吧,還真不能把寡婦或是出身低賤的胡女給抬進門來做了妾室。一來家裡男人不會連官聲都不要,就為個玩意兒自斷前程。二來也會被身份差不多夫人們當了笑話。如此一來,倒成全了外面那些個花花草草,算是放任男人在外面鬼混了去。
慕夕瑤仔細打量下信箋,之後沿著摺疊痕跡又給還原成了兩枚方勝。
送她手上,不就是意圖染指她家殿下?這玩意兒,該是物歸原主才是。進去屋裡一趟,再出來時,叫了蕙蘭耳語幾句,只見小丫鬟面色數變,最後不情不願出了門去。
主子明明說了不允這事兒,為何又吩咐送了方勝到殿下跟前?蕙蘭迷糊。
晚間等到宗政霖赴宴歸來,那男人身上墨竹香氣清淡舒雅。莫說胭脂味兒,便是酒氣也少得幾不可察。
伸著手臂任由慕夕瑤伺候著更衣。宗政霖眼眸低垂,眼見這女人皺著鼻頭,在他胸前兮兮呼呼來回嗅了個遍。六殿下嘴角微挑,眸色柔和。
狡猾丫頭。
“殿下,您又給人甩冷臉子了?”出口既知不對勁兒,立馬換了口風。“妾意思是,您這般氣度雍容,威儀堂堂,那些個巴結討好的,該是不敢胡亂放肆,往您跟前自討沒趣兒的。”
這不都是一個意思?您怎麼老與妾瞪眼。慕夕瑤嘀咕。
後頭這馬屁尚算入耳,宗政霖擁著人勉強放過她去。
“本殿列席已是難得。”
……
Boss,您這不謙虛得,妾都替您害臊。
兩人梳洗過後,離安置尚有些時候。慕夕瑤殷勤擺上棋盤,盤腿兒做在榻上,就等著六殿下待會兒盤問於她。
她叫蕙蘭送去的東西,可是叫衛甄轉呈。宗政霖絕不會沒有個表示。
搶先執白,頂著對面男人戲謔眼神,方才走了十餘手,慕夕瑤便啪一聲捂在棋盤右下角,將宗政霖指尖滑落的黑子遮得嚴嚴實實。
“嬌嬌?”男人尾音高挑,顯見不贊同她無賴更勝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