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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夕瑤偏愛《流觴》,每每彈奏古琴,必定不會錯過此曲。如今宗政明亦對《流觴》鍾情,宗政霖鳳目中光華一閃而過。
嚴乘舟初次聆聽五殿下吹奏樂曲,覺得甚是悅耳。他雖對音律一道並不精通,但好歹能聽出大概。五殿下功底似乎不差,這曲調直直鑽入人心,總覺有寄託包含其中。
宗政霖轉眼就見嚴乘舟聽得入神,一雙眸子更為黝黯。
“六弟。”宗政明一曲奏罷,轉身對著來人客氣招呼。早在他來時便已察覺,卻沒打算中斷這古曲。
“五哥興致不差。”夜裡一人在此,選了這麼個文雅消遣。
宗政明將手中長笛挽了個花,單手撐地而起。粗略整理下錦袍,笑得極為俊雅。
“此曲應景。故人曾誇讚《流觴》一曲高遠清逸,無事時也唯有這一曲尚算拿得出手。”宗政明言語間帶了遺憾。沒能親聞那人撫琴而奏,不然當為名流雅事。
故人?宗政霖嘴角弧度漸漸隱沒。慕夕瑤那女人何時成了宗政明故人?
“明日拔營早,五哥若是盡興,還是早些歇息的好。”宗政霖頷首告辭,雙手負在身後,帶著嚴乘舟走得不急不緩。
下山路上,六殿下瞥一眼身旁嚴正以待的侍衛統領,淡淡開口。“曲子好聽?”
嚴乘舟老實點頭,“屬下覺得五殿下此曲應當不錯。”具體怎麼個好法,他大老粗一個,說不出來,只能隨著感覺回話。
“既對音律感興趣,閒暇時多多習練。下回練兵間隙,也好有個調劑。”宗政霖交代完這句,再不開口。
嚴乘舟腳下步子一亂,盯著主子背影目如銅鈴。
習音律?殿下這差事是不是派錯了?他自小五音不全,連樂譜都不識。就這資質,根本沒有哪個樂師願意授課。
嚴乘舟憋著疑問,一路尾隨六殿下回了營地,直至入睡,也沒想個明白。只是,下回練兵,他真要上去獻醜?
宗政霖拿起慕夕瑤信箋,在油燈下細細讀過。
夜深人靜,有些想念小女人耍賴撒嬌時軟膩模樣。大半月過去,府裡事情竟接踵而至,她倒是一刻不得閒。
又拿過每封信後面必定附上的誠慶“印鑑”,那小子日日在丹若苑裡被他娘放養,想來必定蹦躂得歡。
宗政霖瞥過匣子裡一摞書信,覺得這叛黨還需儘快剿滅。
於是第二日眾將士發現,六殿下神情更加冷厲,行進間速度像是提了幾分。若是六殿下一人有異,眾人覺得或許只是軍情緊急。可是一旁五殿下也是少有的板了面孔,這讓整個隊伍瞬時凝肅不少,大夥兒埋頭趕路,餘光瞥見嚴統領眼眶下兩抹黛青,更加不敢吱聲兒。
盛京皇宮,赫連敏敏帶了蘇藺柔與兩名庶妃到淑妃娘娘宮裡例行請安。隨後坐上轎輦,跟著娘娘到奉安宮裡拜見太后千歲。
才進正殿,赫連敏敏一眼看見幾位公主湊在太后身邊說話逗趣兒。此時金太后面上笑容慈和。
“太后娘娘,臣妾帶了老六家的給您問安。”淑妃笑容得體,恭恭敬敬行了禮。身後赫連敏敏幾人有樣學樣,緊跟著淑妃後面,給上首軟榻上坐著的金太后請了安。
“免禮。”金太后右手微抬,尾指上金晶護甲格外醒目。
淑妃自去妃嬪那邊兒坐下,赫連敏敏領了人自覺在五皇子妃下首坐定。
“六弟妹這是睡得不好?怎麼眼睛有些浮腫?”對面宗政瑩出聲就挑了赫連敏敏問話。
太后往這邊一看,確實有些打眼。
“老六家的,這是怎地了?夜裡沒歇息好,還是操持過度?自個兒身子得愛護著,哀家還等著抱曾孫呢。”赫連氏肚子遲遲不見動靜,金太后可是沒有一日不記掛。
赫連敏敏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坐得筆直,儀態是極好。
“回老祖宗的話,妾這是用藥膳調理著身子。昨晚上用得遲了些,今早眼睛才略微水腫。”
“用藥膳也改講究個時辰,子嗣大事得放在心上,叫底下人提醒著些。不然白白喝了那許多盅勞什子湯水,沒個效用,不成了平白忙活。”太后聽她說主動在用藥,面上露了滿意。
“六弟妹身子調養得如何?何時能圓了老祖宗抱曾孫的願?”宗政瑩眸子閃過鋒銳。她如今看宗政霖一家子都礙眼,淑妃聖寵不衰,她暫時動不了,赫連氏還是能刁難一二。
赫連敏敏早有準備會被她責難,只是沒想到宗政瑩在太后跟前也如此沒有遮攔,情面一點不講,專挑人軟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