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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就憑慕氏之前種種,如今這般盛氣凌人,也不會平白無故說了這許多。而且以她學問見識,怎可能無的放矢?
慕夕瑤絲毫不理會他人反應,繼續言道,“長公主戰死沙場,帝大慟,於嘉和殿中祭奠三月方休。後將寢宮擴建翻修,一應祭祀祈福宗室大典俱在嘉和殿中舉行。此皇族禮制,自成帝始,沿用至今。”
慕夕瑤回首,雙目凝視司天監監正,厲聲質問,“甘大人可知護國長公主生辰八字,是何命格?”
甘大人被她氣勢逼得腿腳發軟,連連抬手用袖擺抹汗。
“看來監正大人對此全然不知。那便有勞太史局掌令大人為其解惑。”
掌令見元成帝頷首,起身回稟。
刑部尚書聽聞太史局掌令報出長公主八字,很是不解。
“恕臣愚昧,側妃此問仿似與今日審案並無干係。”
“大人錯矣,干係甚大。”慕夕瑤搖頭。
“大魏曆法曾有三次更替,最近一次是在七十餘年前的崇德年間。而方才掌令大人報出的八字,乃是舊曆記載。煩請欽天監監正大人,用新曆測算,再行報過。”
欽天監監正得令,提筆推算。最後一字尚未落下,執筆之手已劇烈顫抖,臉色煞白。一把揭過所書宣紙置於一側,提筆再算。反反覆覆如是再三,終於確認無誤。
抬首看向殿中孑然而立的女子,神情複雜之至。
刑部尚書見他神情詭異,側首拿過被他置於一側的廢棄宣紙。才一入目,驚得陡然而起,面現驚惶,“這……這……”
元成帝看兩人神色不對,遲遲不見答覆,厲聲詢問。“到底如何?”
欽天監監正深吸口氣,跪地俯身,“長公主生辰八字:甲子癸酉甲午甲子。”
砰地一聲,甘大人連退數步,驚恐萬狀下絆倒在地。
“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可能?世上怎會有如此湊巧之事?”
“這是,這分明是……”太后不可置信的看向元成帝。
元成帝面色陰冷異常,看向癱坐地上之人,已是恨極。
“甘大人,你如今尚在嘉和殿中,可敢抬頭直面成帝親筆,將妾之命格再說一遍?”
那監正嚇得瑟瑟發抖,面無人色。
“大魏命格推算,以周天星數為基,生辰八字為輔。妾與護國長公主殿下,恰好隔了兩個滿輪,八字一致。若是妾的命格與柳妃相沖,於宗室大凶。那麼,是不是與妾命格如出一轍的長公主殿下,也是你口中大魏罪人!”
慕夕瑤右手遙指地上小人,女聲犀利,聲聲入耳。
“什麼!”在場眾人驚撥出聲,滿目呆滯。
德妃全身一顫,驚恐瞥向一旁臉色難看的貴妃娘娘。
單此一項罪名,已是誅九族的大罪。敢辱及戰死漠北的護國公主,大魏史上未有一人。
赫連敏敏雙手緊緊相扣,看著聲色俱厲的女子,腦子裡一片混亂。
如此絕境都能讓她從容翻身?有了長公主聲名庇佑,誰人再敢拿命數動她?
慕夕瑤一旦發動,就是兇猛反攻。疾言厲色,怒斥出聲。
“漠北戰事在即,你公然辱沒血灑沙場,葬魂大漠的護國長公主,其心可誅!倘若成帝在天有靈,知曉後世佞臣將他親封“護國”二字之長公主羞辱至此,你有何顏面叩拜宗廟?”
元成帝被慕夕瑤一席話說得臉色鐵青。漠北戰事何其緊要,先賢功績豈容蒙羞?在此緊要關頭,竟有奸佞作祟,罪不可恕!
慕夕瑤氣勢不減,趁勢追問。
“尚書大人,此案已是再明白不過,還不宣判?”
“按律嚴懲!”元成帝重重拍案。
怡親王更是憤恨難消。“不仁不義,不忠不孝,遊街問斬!”
此番斥責已是嚴厲至極。大魏仁義禮孝比家世出身更為重要。寒門舉子尚可平步青雲。但罔顧仁孝,不僅無法立足,死後更入不了宗祠。
“司天監監正甘付韋,於柳妃一案,辱及先賢聖明,構陷皇族親貴,按律誅滅九族,宗族除名。”
刑部尚書審判落定,甘付韋慘叫一聲,立時暈厥。
眾人正猶自驚歎,尚未從慕夕瑤驚採絕豔的反擊中回神,就聽她繼續發難。
“大人!”慕夕瑤憤然起身,一手扶住側腰,直直望進他眼眸,“既然甘付韋確係構陷,那麼妾懷疑此案牽扯甚廣,背後之人居心叵測,妄圖動搖大魏國祚!”
別以為死了個四品狗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