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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歡作樂,氣得直接叫了人進御書房訓斥之後又是連夜罰跪,連帶著與他交好那班朝臣也被罰了俸祿。
這事兒才過去沒多久,宗政暉自然不會忘記。這會兒被宗政霖翻出來落他臉面,又被明著指責出言不遜,行了失德之事,立刻就冒了火氣,呸一聲低咒出聲。
“那娘們兒有何好看?”聲音大了些,讓不遠處宗政明恰好聽見。
“二哥說話還是謹慎些好。”暫且不論今日慕夕瑤這打扮,確實稱得上天香國色,太子這話是失了公允。“娘們”一詞,帶有明顯羞辱意味,聽得宗政明眉頭直皺。
太子是越發不成體統,用詞粗鄙,不堪入耳。宗政明不屑與之為伍,提步站得離他遠些,與宗政雲湊到一處,隨意起了話頭。
實則太子口中之人哪裡會是慕夕瑤。他是抱怨太子妃身子不頂用,養不好兒子不說,自己病得下不了床,連帶害他被元成帝斥責薄情背信,又被宗政霖當面數落。
這會兒再被宗政明大庭廣眾之下甩了臉子,已是怒火攻心,恨不能立馬讓元成帝禪位讓賢,待他登基之後,定要讓這幾個不識好歹的後悔莫及。
太子接連碰壁,已被有心人看在眼裡,其中尤其覺得解氣,便是被太子壓制好些時日的宗政淳。
“二弟是太子爺,身份尊貴,說話隨性慣了,兄弟們還是放寬了心。免得哪日生了誤會,傷了十幾年兄弟情誼。”宗政淳落井下石,對太子奚落不遺餘力。
“吉時到,各位兄長可要與弟弟一道上前觀禮?”一旁至始至終少言寡語的宗政涵,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了這出鬧劇。
見了慕氏,他也有片刻失神,卻不是太子那般色與魂銷。只是更多看進那女人眼中,其中放肆不羈,叫他尤其記憶深刻。尚在琢磨那女子性情,便被宗政暉幾番不堪言論攪了安寧。
他這幾位兄長,年歲最大兩人,最是無用。兩個毫無自知的廢物,居然還敢妄圖天下間最尊貴的那把椅子。大魏史上多少皇子佔著序齒在前急匆匆往上攀爬,到最後哪一個能得善終?有本事尚且如此,沒本事,這便是往死路上攆。
今日來了宗政霖府上,好好的極品玉露不品,偏吵得人失了平和,心煩氣躁。若是有得選,他寧願不來這趟,看這兩人沒一次能讓人感覺舒服。
宗政雲宗政明倒是還好,一般不會與人嗆聲,都是自有傲骨之人,不屑自降身份。惟獨宗政霖,性子冷硬,誰要招惹這冷麵冷情的,如何收場就要看他當時脾氣。
元成帝都拿宗政霖強硬性子時常頭疼,更何論宗政暉那個草包。
宗政涵放了茶盞,起身往大殿中央行去。之後幾人陸陸續續跟著一道,終於停了之前紛爭。
那邊幾位皇子暗中幾回交鋒,卻絲毫不影響大殿內熱鬧氣氛。
待大殿中央錦席紅綢揭開,鋪了毛皮的地毯上滿目物件無不精緻華美,價值連城。除了金玉七寶玩具,還有文房四寶,道釋經卷,鎧甲頭盔,林林總總加在一起,竟過半百之數。
其中最惹人注目,莫過一仿古名劍,帶了劍鞘,六殿下親題墨寶,筆力雄勁,書曰太蒼。竟是請大魏鑄劍宗師專門為誠慶鑄造小號佩劍。
這劍一露面,淑妃面上便顯了不贊同。誠慶才多大點兒,給他佩劍作甚?劍這物事,終歸是危險了些,極少出現在小兒抓周禮上。
唯有慕夕瑤美目中光華流轉,見了那鑲滿寶石玉翠的劍鞘,看著身旁宗政霖赤裸裸一個媚眼飛過去。
Boss您真是捨得,連個劍鞘都弄得這麼花哨,真對得起您那騷包個性。就怕別人不知您家產豐厚,整一暴殄天物!
六殿下眸子一縮,見得慕夕瑤明豔奪目勾人模樣,鳳目逐漸黝黯。好得很,光天化日之下再行撩撥之事,待會兒開宴,這女人休想討得了好。
眾人被六殿下闊綽出手驚住,紛紛低頭竊竊私語。好容易從那佩劍移了目光,再仔細看去,其餘物件也讓人心肝跟著直打顫。
那文房四寶自不用說,乃元成帝御賜,只這一份恩典,不論誠慶或慕夕瑤,就佔得天大好處。道釋經卷來頭也不小,竟是安國寺住持親贈孤本,即便是太后禮佛,也沒這麼奢侈著對著孤本翻看。從來都是讓人謄抄,再好生收揀起原本,偶爾請出觀摩一二。
至於那副亮澄澄的鎧甲,乃當今聖上皇叔,怡親王自千里之外的南海,將當年他封王時高祖賞賜戰甲,派了人一路護送了來,權作賀禮。
眾人目光慢慢品鑑過去,驚歎之聲不絕於耳。
別的物件要麼是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