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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書海一看她這副表情便不由一嘆,五年來,他對夏芍的秉性脾氣也算摸了些門道,但凡她這樣笑,就表示今天基本上不會出手了。他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她年紀不算大,笑容卻總能讓他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好像一眼就能將他的想法和攤子上擺著的藏品看得透徹。
如果夏芍此時知道吳書海的想法,大概要讚一聲他直覺敏銳了。其實,這攤位上倒是有真品,不過卻不在吳書海指給他們的區域內。這些古玩小販自然也不是傻的,鄉下收來的物件裡他們也會先辨別一番,有一些能斷定是真品的,誰願意混在假貨裡降低身價呢?那些真品往往都是私下交易的,而且交易的價格還對外保密。剩下的那些一看就是新仿或者說不準的物件才會歸去另一類裡,一般外行人上手的都是這樣的物件。
雖然如今夏芍和胖墩已經不算外行人,但他們兩個都是學生,家世普通,說白了就是沒錢。上眼一看就是真品的,他們也買不起。
古玩這一行,向來是市裡有市,看人要價。開了門做生意,圖的就是個利。吳書海既然知道他們是窮學生,買不起真品,自然要讓他們往便宜堆裡挑。那些東西不值幾個錢,但賣出一件去,今天的飯錢也就有了。
夏芍連上手都沒上手,只笑著拿眼一看,便已知曉那堆裡沒有真品。胖墩倒是蹲下去上手了幾件看了看,最終站起身來道:“吳叔,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怎麼,沒看上眼的?別介啊,你們再瞧瞧。你們這是放暑假了吧?那正好,買件回去玩玩,也挺好不是?”雖說哪一行裡都沒有強買強賣的規矩,但吳書海自然要為今天的飯錢做最後的努力。
胖墩向來不會拒絕人,聽攤主出言挽留,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夏芍笑著說:“吳叔,我們再去走走,一會兒說不定就轉回來了。”
這話說的讓吳書海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得笑著看著四人往別處去了。
一連看了十幾處攤子,都沒發現有漏可撿,劉翠翠卻是在一處攤子上看上了一塊玉鐲子。那鐲子看起來像老玉,上面拴著根繩子。
劉翠翠看著歡喜,便拿起來戴上去左看右看,“芍子,你過來看看,姐帶著這鐲子漂亮不?”
夏芍雖說有天眼的能力,但她這些年也是跟著周教授和市場裡的攤主和藏友學了不少知識的,這鐲子即便不用天眼試探,她都知道是C貨,酸洗過,並且做舊過的。
但夏芍還沒說話,劉翠翠就問道:“老闆,你這玉鐲上怎麼還掛個繩子,真多餘。我能把繩子解了再看看麼?還有,你這玉鐲怎麼賣?”
早在劉翠翠戴上玉鐲的那一刻,那攤主就知她是個外行了。因為內行人看玉,凡是有配繩的,都是先將繩子套在手腕上,在將玉放在掌心觀看。劉翠翠連管都沒管,直接就戴手腕上了,而且她居然還說要把繩子給解了。當然,在夏芍看來,這上面繫著繩子純屬忽悠人,這玉壓根就不是什麼好玉。
“噗!”胖墩在一旁悶笑一聲,不說話。
杜平奇怪地看他一眼,小聲問:“怎麼了?是不是那鐲子有問題?”
胖墩搖搖頭,小聲說:“有沒有問題,翠翠姐都不會買的。”
此時,攤主不鹹不淡地伸出五根手指頭。劉翠翠一看就懵了,問:“什麼意思?”
夏芍在她耳旁悄聲告訴了她價格,劉翠翠頓時瞪大了眼,“啊?五百塊?!媽呀,趕上我住校三個月的生活費了。”
1997年的時候,雖然比前些年經濟好些了,工資也漲了不少,可是普通家庭對於孩子的生活費大多還是管的很嚴的。劉翠翠家裡還有個弟弟,父母靠種地為生,對她在市裡上學住校的生活費把持得很嚴,一個月也就一百來塊錢,所以對此時的劉翠翠來說,這鐲子還是很貴的。
“我還是不要了!”劉翠翠一把將鐲子摘了下來,雖然很喜歡,不過她性子也算乾脆,買不起就是買不起,也不多說什麼,當下就將鐲子小心放回了原地。
雖然早就料到結果會是如此,但看見劉翠翠小心翼翼將玉鐲放回原位的模樣,夏芍還是忍不住心中酸澀,她垂了垂眸,隨即笑著說:“翠翠姐,你要是喜歡玉鐲,日後我給你尋件好的。”
她笑容淡然裡透著悠遠底定,彷彿說的真是這麼回事。
劉翠翠一愣,接著便笑了,“行啊!有你這麼句話,姐沒白疼你!”
她自然認為夏芍是安慰她的,但即便只是句安慰的話,她心裡也挺感動。
“走吧,咱們再去別處轉轉。”劉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