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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頓時眯眼——三十來歲,煉神還虛的修為。奇門江湖裡,還能有幾個天賦這麼高的年輕人?
唐宗伯明白張中先想的是誰,老人的臉上也嚴肅下來,拿起屋裡桌上的電話,就給加拿大的冷老爺子打了電話。
唐宗伯在這方面,比張中先心思沉,他沒直說,只笑呵呵問:“冷師弟,這兩個月都沒等來你的訊息。欣兒的喜酒可真有點難喝啊,呵呵。兩個年輕人訂婚的事怎麼樣了?”
冷老爺子一聽是唐宗伯打來的,問的是婚事,還挺欣喜。電話那頭,老人的聲音聽起來精神很好,“婚事正在訂!前天奕兒剛來,帶了聘禮來。雖然身在加拿大,咱國內的規矩我想著也不能廢,便打算算算兩個孩子的八字,好好訂個日子。這不,他們兩個這兩天正忙著發訂婚喜帖呢!”
屋裡,張中先豎著耳朵聽,頓時便皺了眉——這麼說,還真就不是肖奕了?
他們這是病急亂投醫,錯怪了人?
唐宗伯倒淡定,笑呵呵地跟冷老爺子說了兩句話,冷老爺子表示孫女的婚禮要回國來辦,等日子訂好了,讓兩個年輕人回來給他磕頭問好。唐宗伯笑著應下,然後才掛了電話。
屋裡一陣沉默。
半晌,還是張中先最先開了口,“可兒看見那人的長相了,你大體上形容形容,我就不信,放眼奇門江湖,還找不出個相似的來?”
夏芍卻在這時哼笑一聲,搖了搖頭,“長相的事,就不必信了。您老忘了我來香港的時候,是怎麼來的了?吳可雖然看見了那人的長相,但我想以那人縝密的心思,他的臉未必是真。如果他不是香港人,搞不好他的出入境身份都有可能作假。”
“嘶!不能吧?”張中先回身看夏芍,但這話他卻問得沒什麼底氣。他是知道小芍子這孩子的心思有多縝密的,這次連她都沒估摸到,可見對方真是有些本事的。
“行了,張老。您也別鬱悶,對方是衝著我來的,他一定還會再下手的。師父說得對,他出手一次,就會暴露一些。這次看起來他是逃脫了,但我也對他的心思謀算也算是摸了些門道,也並非一無所獲。”夏芍道。
唐宗伯點了點頭,“對方在暗,我們在明,確實防不勝防。對方衝著小芍子來的,占卜也不管用。但小芍子命格出奇,她自小我就從她身上卜算不出天機來,那對方也一定卜算不出來。他心思縝密,卜算不出吉凶,就只能走偏鋒。包括這次動龍脈,他也是沒有親自露面,這說明這個人確實是很謹慎。但他的法術被破了,這對他必然有所震懾。下一回,再耍這種陰招不一定有用,他的動作會更大一點,總會有他冒頭的時候。”
說到這裡,唐宗伯也是哼了哼,“老夫行走江湖多少年,比這險惡的也不是沒見過!兵來將擋,不怕他來!”
“對!不怕他來,就怕他沒動靜!”張中先也點頭。
今晚本是說好要給夏芍好生做頓吃的,慰勞她這個考生。但出了這麼件事,誰都沒心情搞宴會了。這天晚上,包括弟子們在內,也都是隨便吃了點。但當等在外面的弟子們得知溫燁性命保住了的時候,便都鬆了口氣。
只是這個針對玄門的黑手,一直如陰霾般籠罩在每個人心底。
溫燁昏迷了三天,每天含三片野山參,第三天傍晚的時候醒了過來。他看起來還有些虛弱,但神智還算清醒,也能回憶起當天的事。這件事對玄門來說,算得上是這幾天來的好訊息了,好歹人沒事。
夏芍去看溫燁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愧對他。但男孩卻鬧起了彆扭,翻身對著牆壁,就是不看夏芍,似乎對自己受傷的事感到很沒面子。夏芍一笑,坐在床邊摸了摸他的頭,“人沒事就好。你的年紀,這修為不算低了。倘若覺得不夠,多用心些就是了。下回那人再出現,你一定能幫上忙。”
溫燁躺在床上不出聲,半晌聽夏芍還不走,便把被子一拉,矇住頭,喊一聲:“囉嗦!”
夏芍聽他會罵人了,才笑了一聲,鬆了口氣,起身走了。
那人自從那天出現後,又銷聲匿跡。而他不出現,所有人的日子都還得過,包括夏芍的。
她複習功課、準備考試,在一週後又參加了兩門考試,而剩下的兩門,則在三天後。
正是這個時候,艾米麗打電話來,說是瞿濤的探視手續辦下來了。夏芍在艾米麗的陪同下,順利見到了瞿濤。
瞿濤穿著一身軍綠色的犯人服,與叱吒地產界的大亨形象相去甚遠。他臉上有傷,看起來像是監獄裡的犯人打的。可見瞿濤以前在外頭,也沒少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