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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百慧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張中先更是在這時大怒,“你這是什麼態度!掌門祖師為什麼在內地這麼多年,你不知道嗎!”
“哼!我只知道成王敗寇!當初是掌門祖師自己不查,被人暗害怪得了誰?我師父殺人都殺不死,留個後患回來報仇,也怪不了別人!成王敗寇而已!”吳百慧一仰頭,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現在我落在你們手裡,技不如人,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成王敗寇?好啊,不愧是餘九志教出來的弟子。”唐宗伯看了吳百慧一會兒,仰頭蒼涼一笑,笑罷卻忽然一拍輪椅扶手,沉喝一聲,“一個在江湖道上行走了幾天的女娃,也配說成王敗寇?自古明道暗道,道有道義!利益相爭,劃出條道兒來,願賭服輸,成者王,敗者寇!暗地裡使陰招,也配稱寇?小人而已!”
唐宗伯輕易不動怒,當初在老風水堂,逐弟子出門時動怒的樣子至今還令弟子們記憶猶新。今晚再次動怒,內勁和著聲音逼出,蒼勁雄厚,驚得人心口都顫了顫。
吳百慧瞪大眼,這才用駭然的目光看向坐著輪椅、雙腿已殘的老人。
唐宗伯望著被弟子按住跪在地上的吳百慧,雙目如炬,目光威嚴,不願跟她再講什麼大道理,“你要真當我們之間是成王敗寇,那就拿出點成王敗寇的氣節來。我問,你答。知無不言,如實相告,我就留你一條性命!”
吳百慧抬頭,唐宗伯已不給她時間再辯,當即便問出了口。
“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去的美國?”
吳百慧眯著眼,盯著唐宗伯,不答。
唐宗伯威嚴地看向她,“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三年前。”吳百慧語氣不是很好。
“三年前?”唐宗伯稍一沉吟,點點頭,“張長老是八年前被趕出老風水堂的。你那時候還在香港,那我問你,門派裡曾丟過三名女弟子,你可知道?”
吳百慧開始以為唐宗伯會問她當時幫沒幫餘九志迫害同門,沒想到她竟是問失蹤女弟子的事,這讓她措手不及,目光頓時一變。
儘管大樓裡光線黑暗,但她神色上的變化卻沒逃過唐宗伯和夏芍等修為高的人的眼力。不用她回答,答案就已經明瞭了。
她知道!
夏芍轉頭看向師父,唐宗伯不等吳百慧回答,便接著又問:“那三名女弟子聽說被送去了泰國,你師父把她們送給降頭師做什麼?她們現在是死是活?”
“我不知道!”吳百慧垂下眼,目光閃爍。
“好一個不知道!”唐宗伯怒望向吳百慧,“你師父已經死了,還替他瞞著這些事做什麼!她們是你的同門,我只是問個下落,是死是活要她們迴歸故里。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有這麼難?”
“我說我不知道,掌門祖師不信?”吳百慧看向唐宗伯,眼神嘲諷,“這可是掌門祖師說的,叫我知無不言。現在我說不知道,你又不信我?呵,當真是勝者姿態,黑的白的都是你說了算!”
“你什麼態度!”張中先一怒,“你是真不知道?你當這些人眼是瞎的?”
夏芍也一眯眼,少見地也動了怒。她理解吳百慧的憤恨,餘九志死了,她在美國的名聲必然受到牽連。她也理解吳百慧的顧慮,這些事她若不知道還好,若是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參與者。餘九志那麼謹慎小心的人,連他的大弟子幫他辦了那麼多事,都並不知道所有的秘密。而吳百慧竟然知道這件事,那就必然是她有什麼地方能幫到餘九志,餘九志這才叫她去辦這件事。
她不說,是怕說了罪更重。暗害同門,在玄門是死罪。
這些,若是換位思考,夏芍也都能理解。但她不能容忍吳百慧對師父說話的態度,一切的事錯在餘九志,餘九志和他的弟子,有什麼資格來怪被他們害過的人?
夏芍冷笑一聲,看向吳百慧,“好好跟你說話,既然你聽不懂,那我就跟你擺擺勝利者的姿態。”
唐宗伯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他說過會放吳百慧一條生路,不管她以前參與過暗害同門的事沒有,他都不會要她的性命。
但這點夏芍也懶得跟吳百慧解釋了,今晚為她浪費的時間夠多了。
她緩步走向吳百慧,大樓裡靜悄悄的,弟子們都盯著夏芍,唐宗伯也沒有阻止她。
夏芍走向被按在地上的吳百慧,緩緩地蹲下了身子。吳百慧狼狽地被周齊等兩名弟子按著,姿態狼狽,見夏芍蹲下身子,便抬眼死死盯住了她。
她看見一雙沒有笑意的眸,少女的嘴角卻是翹起來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