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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裡沒種什麼蓮花,記得自己問過怎麼不種蓮花呢,御花園裡的蓮花開了滿滿一湖。一眼望去,風吹荷擺蓮花顫,漂亮極了。蘭卿當時怎麼說的來著?“蓮花到了冬天就只剩下了殘枝敗葉,總讓人想到年華老去,油盡燈枯之時”,蘭卿啊,年華未老,卿卻已逝。
湖上有一橋,高過水麵不過咫尺平平穿過,橋面寬約十尺。這橋一邊連著琉璃館,另一邊接著一座小亭。這亭子的名字還是自己起的,自己文采怎樣自己當然知道,“滴翠”二字肯定不是什麼雅名,要不蘭卿當時怎麼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讓這表情弄的自己臉皮發熱,平生第一次覺得尷尬,真是的,你讓爺給取個名,爺取了你還不滿意,這不耍人嗎?不過,最後這亭子還就叫了滴翠,泰王摸摸下巴,這名也不是太糟糕吧。
亭子旁遍植牡丹,叫什麼名不知道,反正就是挺好看的,紅紅綠綠一片,很喜人。何山為這片園子出錢出的撕心裂肺,現在看樣子照看的很用心,嗯,還是自己瞭解他。當時蘭卿還擔心何山會拿這園子使氣,自己倒覺著他肯定把這園子當主子顧著。
亭子裡面,呃,亭子裡面有個娃娃,這很稀奇。泰王爺有些發愣,這娃娃好像麵糰捏的,呃不,想岔了,這娃娃怎麼出現在這裡?而且連個大人也沒有,這麼危險的地方…怎麼又想岔了?泰王爺揉揉眉心,今天他太反常了。亭子裡有個大活人,雖然不大,但自己直至跟前才發現,這有些過分了;自己一路走來,想的竟然是,竟然是那什麼繾綣心懷?!泰王爺懵了,拋開那什麼酸詞,專心看起這娃娃來。要是以前,自己肯定可以視而不見的,不過這次不同,這娃娃自己竟然越看越喜歡,自己的女兒也差不多大了吧。忽而想到一個可能,但馬上又否決,如果這是自己的女兒,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把她放在這裡?哼,誰有?
雖然想了那麼多,其實也不過只有一瞬罷了。嗯,石桌上茶具堆在了一邊,這娃娃躺在白玉桌中間,藕節似的胳膊直直伸著,腿向上翹著,開檔的稠褲露出了半個屁股,嫩生生的。泰王爺研究著,似乎這娃娃要去捉自己的腳,口中還興奮地叫喚著,自得其樂啊。如果有個繡球就好了,泰王爺有些遺憾的想,那樣多像獅子滾繡球啊!
“呵呵”,泰王爺被自己腦中忽然閃現的畫面搞笑了。
笑聲驚動了正在集中精力鍛鍊的娃娃,只見娃娃慢悠悠地放下了手腳,努力後仰著頭看人,當然看不到,於是娃娃頗為懊惱地皺了下眉,努力的撐起身子,晃晃悠悠地轉了過來,然後娃娃的嘴就變的和她的眼睛一樣圓了。
這娃娃的表情是驚詫吧,泰王爺暗想。這塊頭應該六個月左右,倒真是粉雕玉琢,肥肥的臉頰,圓溜溜的大眼懵懂地睜著,瞳孔黑漆漆的,泰王爺甚至在裡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嘴角緩緩蜿蜒出一條小河,更增添了一份天真,不過,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那油光水亮的頭髮,精神抖擻的豎著,“是個倔強的人呢”,泰王思忖。嗯,有個這樣水靈討喜的女兒很不錯吧,泰王有些嫉妒了。
而這娃娃,自看見這男人後也呆了——終於見到有個男人樣的人了,來到這裡幾個月,男人見了不少(其實就十幾個小廝),可一個個全是清秀有餘陽剛不足的主,這對於前世一直生活在北方,崇尚陽剛美,極度厭惡俊美小生的她來說是個折磨,更別說這南華的男人大多偏秀美,還塗脂抹粉,偶見這陽剛男,怎能不來個對比?
這男人,他媽…,咱不說髒話,他太有男人味了,你看那黑黑濃濃的眉,直挺挺地掛在臉上,你看這細細長長的眼,多像一把出鞘的寶劍,眼光閃過那就是劍光啊,你看那開天闢地的一管挺直的鼻,更加深了這臉的立體,啊,還有那鬼斧神工的一線薄唇,多麼的酷,多麼的有型,最最重要的是面板,面板不是南華最常見的白皙,小麥色嗎?當然不是,比小麥色略深的多麼陽剛的顏色啊,尤其穿著這一身剛硬銀亮的鎧甲,Oh;my g~od;原諒我平平的文采吧。
而衛長泰看這娃娃盯著自己,眼光閃動,不覺更有趣了。邁步撩起下襬,坐在了石凳上,略微低頭與娃娃平視。
咳,怎麼跟娃娃搭訕?“你是誰?”傻瓜,“那家的娃?”傻瓜,“叫爺”,更傻了。衛長泰還在思考怎麼說話,手卻已經捏上了娃娃的肥腮。
女娃鬱悶了,以前自己愛捏嬰兒的臉不覺得,現在成了被捏的,咋就這麼委屈?
“啊啊”,娃娃抱住了臉前的手不鬆手。
“呵,你這娃反應倒快”,衛長泰挑挑眉,一手提起娃娃,另一隻胳膊托住娃娃的屁股,拉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