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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睿看了看四周道:“是啊,我便約在這裡,也不知他來沒來。”攜了羅安素的手,一齊走進那大房子。
羅安素這才發現那房子只有三面牆壁,房中十幾口大鍋,但似乎已荒廢許久了,灶臺邊早有春草冒頭。看樣子這便是趙樸華用來施粥的粥廠了,怪不得四周那麼空曠,想必施粥的時候,周圍一定搭了大棚。
羅安素四面看了看,這裡離病柳莊雖近在咫尺,卻好像極少有人來,牆角散亂堆著些柴草,四處蛛網連結,莊中雖人聲鼎沸,近在耳旁,但這裡又哪有半個人影,不由望著康睿,滿臉疑惑道:“莫非那前輩還沒來?”
康睿前後檢視了一番,道:“他還沒來,該我們做事了。”羅安素見他不僅沒有失望之色,反而像是頗為興奮,不禁心下奇怪。康睿從柴草裡摸出一把鐵鍬,捲起袖子,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笑道:“終於還來得及。”清開一處柴草,揮鍬便挖。羅安素越發奇怪了,忍不住問道:“這是幹什麼?”康睿鐵鍬翻飛,頭也不抬,只笑道:“你等會就知道了。”
羅安素心下嘀咕:“莫非他想挖個坑害那前輩。”搖了搖頭,這情形實在不像,見康睿面紅如火,也不知是興奮所致,還是酒醉猶未醒。
頃刻間,那坑便有半人多深了,羅安素站在坑邊,只覺一陣騷臭味越來越濃,不自禁的掩鼻退後:“莫非,這坑中埋著什麼東西,不會是個死人吧。”羅安素心中正驚疑不定,忽然康睿哈哈大笑道:“還在還在,哈哈。”羅安素忍不住上前一看,只見黑乎乎的一堆,居然是……牛羊糞,不禁轉驚為奇,實在是不明白康睿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康睿此時也顧不得髒了,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牛羊糞一鍬一鍬的剷掉,又往下挖了兩尺,忽然,‘咯’的一聲,似乎碰到了什麼硬物。羅安素越看越奇,康睿滿臉興奮,飛快的清開了那些土,露出一塊青石板,這才抬頭看著羅安素笑道:“在這下面了。”抹了抹額上的汗珠。饒他內功精湛,但似這般急急而為,卻也已額頭見汗。
羅安素忍不住問道:“這下面是什麼東西?”康睿嘴一張,還沒回答,便見一個白乎乎的東西掉了下來,正好落在那青石板上,‘滴答’一聲輕響,立得穩穩當當。
二人仔細一看,居然是一隻小小的玉杯,這玉杯掉在石板上居然沒碎。羅安素一驚,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人站在房樑上,只是此時已是酉時,天色漸暗,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康睿頭也不抬,沮喪道:“原來你早來了,害得我白忙活半日。”那人哈哈一笑道:“我便要看看你搗什麼鬼。”
康睿一縱身,從坑中躍了出來道:“酒便在下面,你自己去拿吧。”說著向羅安素眨了眨眼,詭秘一笑。
羅安素不明他意之所指,只好默不作聲。那人從樑上輕飄飄的躍下地來,羅安素見他約莫五六十歲,一身灰布舊袍,腰間別著一個小小酒葫蘆,臉色略白,頭戴方巾,一副書生打扮,收拾得極是齊整,只是滿臉倦容,醉眼惺忪,好似隨時都能睡過去一般。
羅安素見了他的模樣,驀地想起一首詩來,喃喃道:“種桑長江邊,三年望當採,枝條始欲茂,忽值山河改,柯葉自摧折,根株浮滄海,春蠶既無食,寒衣欲誰待,本不植高原,今日復何悔……”
康睿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正待說話,那人眼中精光暴亮,看著羅安素沉聲道:“這位小兄是何人?”
康睿趕緊介紹道:“這位是洛城洛兄弟,我剛剛結識的新朋友,他為人慷慨仗義,見識卓爾不凡,聽聞前輩風采,極是仰慕,特來拜見呢。”羅安素忙躬身一揖道:“在下洛城,見過前輩。”
醉前輩看了看他,目光閃爍,哈哈一笑道:“我哪裡是什麼前輩了,只不過是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老酒蟲而已。”轉過了頭向康睿道:“怎麼,你真的要我自己去取麼?”康睿雙目一翻,仰首向天,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醉前輩呼了一口氣,吹得嘴上的鬍子翹了起來。
忽然,醉前輩嘻嘻一笑,反手在身後一摸,提出一個酒囊來,笑道:“那也好,我的酒你也別想喝了。”拔開酒囊,口中嘆道:“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唉,這可是兩百年前陸放翁曾嘗過的陸府家釀美酒啊。”就著皮囊喝了一口,嘖嘖有聲。
康睿忍不住看了看他,喉結動了兩動,道:“罷罷罷,我的酒也取了出來吧。”說著跳入坑中,好一陣才出來,只見他手中也提著一個小小的酒壺,醉前輩笑道:“你為了掩飾酒香,不惜在上面鋪上羊糞,想必這坑中也裝著什麼厲害機關等著老酒蟲我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