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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丫鬟的話裡話外,自從三娘子的未婚夫死了以後,據說她在家裡的境遇就不是太好了,照著他們那些大家族的做法,像這種已經定下的親事,是無法更改的,守瞭望門寡,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之後的命運,如果男方還要繼續親事,那就嫁過去,做個某某氏;如果男方不收或者不想嫁,那也可以帶著自己的嫁妝找個小廟小觀清修,從此做個世外之人。
但三娘子的親孃卻想著給三娘子再另找一家人家,就是這種打算讓三娘子母女倆在家中頗有些受氣。
莫三娘子也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因為不幸的婚事處處被人排擠,就算走出家門,被人認出身份之後,還是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因此,難得遇上一個完全不在乎她剋夫名聲的少年,願意和她說一會話,而且這少年還曾經救過她,莫三娘子對羅安素心存好感,也就不足為奇了。
羅安素和莫三娘子主僕二人說了一會話,告辭回家了。
羅安素的家在城西一處不大的小院子,小院子前後三進,前院不算太大,院角一顆巨大的香樟樹就已幾乎覆蓋了整個前院。
後院比之前院就大的多了,還有一個頗大的湖泊,羅安素在裡面種滿了荷花,此時荷花自然還只是一些青杆。這種房屋佈局不討人喜歡,加之所處的位置又有些偏僻,所以羅安素當初買下來也沒花多少錢。
這院子前院只住著一個啞巴老僕,負責一些灑掃工作,家中更無其他下人,羅安素平日裡大都閉關修煉,當然不願意有人打擾。
而一些與他相熟的生意夥伴也知道他是身無分文從山村裡走出來,發了財之後保持樸素本色,倒也沒什麼奇怪。
他走進家門,啞巴見他進來,對他行了一禮,羅安素點點頭,走進後院自己的住處。
推開房門進入書房,就在幾步路之間,他被雨水打溼的褲腿和鞋子已經乾淨如初。
羅安素在書桌後面坐下,平靜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漣漪。
這幻境之中的日子極慢,若非他的絕大部分時間都在修行,也許早就堅持不住了。
就好比這涼城,他在此地生活了六年,對這城中的一草一木早已熟悉無比,人是那些人,景是那些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完全沒有變化。
不過,今天在莫三娘子的小轎之中,羅安素卻發現了一點變化,這變化讓他對這幻境的性質有些期待起來。
吃過晚飯再休息了一陣,天色已經全黑,下了一天的雨也停了。
羅安素拿出那個銀色面具往臉上一戴,啟用瞬間,銀色流體包裹全身,緊接著,他就變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落拓男子。
輕輕關好門,躍上屋頂,然後幾次跳躍,上了前院的香樟樹,羅安素穿過縱橫的樹枝,站在了最高的嫩枝之上,當然,樹葉上雨水滴答,半點也沒沾到他衣衫。
羅安素在樹梢上望過去,此時城中屋簷重重,燈火點點,雖然人們大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這時也不算太晚,還是有許多城中富戶點著燈火。
羅安素分辨方向,他對這小城早已瞭如指掌,自然一下就找到了莫家的所在地。
羅安素腳下輕輕一點,猶如微風吹過湖面,帶起一絲漣漪,一條灰色的人影,無聲無息的融入了黑暗。
“娘子,該歇息了。”
莫家後院之中,二層的閨閣繡樓上,丫鬟迎春打著哈欠對莫三娘子道。
莫三娘子拿著一個繡繃,繡了幾針,道:“你先睡吧,我繡完這尾魚。”
迎春看了三娘子一眼,如今三娘子親事不順,嫁衣是自然不用再繡了,然而,就算替其他姊妹幫些繡活,那些姊妹們也不願意,所以三娘子只能給自家母親繡繡鞋面了,不過,三娘子心情鬱郁,也已經很久沒拿起繡針了,也不知三娘子今日是怎麼了,突然翻出繡繃子來,莫非,是因為今天在廟裡偷偷問了姻緣?
迎春見自家娘子雖然繡著魚,但下針極慢,魂不守舍,顯然是有了心事,眼珠子一轉道:“娘子,今日遇上的羅郎君倒是一個很好的人,不僅長的好看,脾氣也十分和善,就算是和婢子說話,也是彬彬有禮的。”
莫三娘子手上一頓,卻沒有說話。
迎春見狀,繼續道:“可惜,這羅郎君不僅是個商販,還是個孤家子,據說身邊連個服侍的下人都沒有,家裡只有一個應門的啞巴老僕。”
莫三娘子嘆了口氣。
迎春還想說什麼,忽然腦中一陣眩暈,身子一軟,委頓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