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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處,配上他的那種詭異的夾雜著嘶嘶聲的口音,聽著只讓人覺得背上發涼:“先師所傳,不敢或忘。”
中年和尚四處張望了一下,忽然撓了撓耳朵笑起來:“阿贊,每年都這麼打打殺殺,你不累,我也累了。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可巧了,今年既然有無辜者捲入,不如我們就以他打一個賭,來決定我們這十年來爭鬥的勝負?”
阿贊屈喇冷暗的眼神落在了王恂身上,停留了片刻,沉默了良久,最後這才閉上了眼睛想了想:“好。”
王恂當下吃了一驚。
他到底是年輕,這會兒忽然被拉出來作為賭鬥的籌碼,更兼不清楚他們兩個人的賭注是什麼,他於是急急拉了拉身邊和尚的衣服:“等等喂,這說的是什麼?我可沒答應啊!不對不對,你先告訴我,們賭的是什麼?”
中年人的眼光緩緩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目光,這個時候倏然斂去了其中的吊兒郎當和玩世不恭,這時候才露出了幾分慎重,和幾分屬於出世者的悲天憫人。
這種眼光,看的王恂心中一顫,他不知道這個中年人身上到底擔了什麼樣的重擔,但他只知道隱約感覺到了一件事,一個有著這樣神情的人,絕對不會是他表面上看上去這麼簡單。
和尚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嚼了兩下口中的草莖:“很簡單,只要他輸了,在他有生之年,他的門下,不得越我國門半步。而只要是他的觸角所及,泰國境內,都不得出現排華之暴行……”中年男子猝然吐掉了口中的草莖,拍了拍王恂的肩膀,目光灼熱而堅定,“小子,你身上流著的,也是華夏的血脈,這件事,難道不該算你一份麼?”
王恂當時就呆住了。
實際上,就連聽著王恂轉述這一切的慕初晴,也是不由自主的顫了一顫。
世事之神異,莫過如此。
總會有一些線索,把原本看似風流牛馬不相及的事情串聯在一處,而異能界,看似和國事毫不相干,但王恂怎麼也意料不到,這樣一場微妙的,詭秘莫測的賭局,賭上的卻是無數條性命,和或許是數十年間的平安康泰。
所以他只是呆了一呆,就答應了。
阿贊屈喇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了很久,最後便對那個中年和尚合十說道:“既然以後輩作為賭鬥的物件,那麼我這邊,就讓我的這個弟子,代替我走上這一遭吧。”
手指過處,霧氣輕分,先前那欲引王恂入陣中深處的少年緩步而出,這時候他的腦袋已經飛回了身體上,只在脖子上細細檢視,能看見一條紅線一樣的縫合處………這是唯一能證明,他在修習飛頭降的證據。
少年如同狼一般的目光如火如荼的落在了王恂身上,兩個人對視之間,彷彿彼此都迸發出了一種叫做“宿敵之間的感應”一般的戰意。
***
王恂說到這裡,忽然停頓了下來,住嘴閉了閉眼睛。
慕初晴正聽到精彩處,卻不防王恂竟就此閉口不言,她推了推他的胳膊:“後來呢?賭鬥到底怎麼樣了?”
“結果很明白啊,”王恂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幾十年間,泰國可有發生排華暴行?”
“好像是……”慕初晴歪頭想了想,“好像是真的沒有……”
王恂攤了攤手:“所以了,你也看到結果了,”他笑了笑,“賭鬥的結果如何,我不說,你也能夠猜得到了吧。”
他笑吟吟的說著,目光當中卻流露出了一絲悲哀。
他是贏了,但贏的並不光彩,也贏的並不高興。
輸得那一方,信守了承諾,這麼多年似乎都未踏入華夏一步,而如今……h市的異動,算起來或許是因為阿贊屈喇天年不久,如今大概真的已經不在世了吧。
山雨欲來風滿樓,阿贊屈喇一過身,這許多年來壓在他們那一脈頭上的屈辱和壓力,也就會反彈的越來越厲害。但是他現在同樣看不清楚的是,在h市的這個風水大局,針對的,到底是偶爾到來這裡的他,還是賭鬥中的另外一方,那個“不擇手段也要贏”的男人。
慕初晴忽然眨了眨眼睛:“對了,那個少年叫什麼名字?和尚又叫什麼名字?”
王恂微微笑了一笑,這個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那個少年,叫做阿贊堆,而那個中年和尚的名字,叫做目連。”
“這個名字倒真是有夠奇怪的……”慕初晴嘟囔了一聲。
王恂搖了搖頭:“目連這個名字,取自於西晉三藏所譯的《佛說盂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