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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太醫的方子,覺得按理娘娘今日即便不能痊癒,也不應這般嚴重才是。”他頓一頓,小眼往內殿瞅了一眼,壓低了聲音,“並且,娘娘此時又懷了龍種,下藥猛了又怕傷到裡頭的小殿下,輕了,又怕沒作用……”
“正是。”黃鬚太醫附和,他沉吟一會,“還是先開些溫和的方子,娘娘平素身子康健,理應無礙。”
馬太醫點了點頭。
溫太醫
沈寧聽了太醫們的診斷,得知不過平常風寒後,稍稍鬆了口氣,她張口,卻是先咳了兩聲,還刻意提醒道:“一切以胎兒為首要,我好得慢些沒關係,定不能傷了胎兒。”
“是。”
沈寧因病向皇后告罪,有心人早已在昨夜便知春禧宮進了御醫,今日聽她連起床也困難,不由神情迥異。
自一回沈寧生病,德妃帶人去探望被皇帝發了好一頓脾氣後,低品階的妃嬪也不該如何是好。皇后命沈湄替大夥去看望她,“皇貴妃身子染疾,心中自不痛快,人去多了反而更不利索,你便好好地照顧你姐姐,就說大夥都惦記著,望她早日好起來。”
沈湄領命,離開了昭華宮便往春禧宮走去,花弄影此時卻叫住了她,“沈婕妤,你可是要去春禧宮?”
沈湄笑道:“正是,花婕妤有什麼事麼?”
花弄影有些支吾道:“那末,我與你一同前去可好?”說罷她又添了一句,“我著實,心下擔憂娘娘。”
沈湄看著她,唇角微微上揚,“那敢情好,咱們便一塊兒同行罷。”
到了春禧宮,沈湄奉了懿旨來探望,玲瓏也不敢不讓她們進來。二人行至內殿,正巧琉璃正在服侍沈寧喝藥。沈湄見沈寧形容憔悴,很是難過,想要接過琉璃藥碗親自服侍,被沈寧輕笑婉拒,“你有這份心便夠了。”
花弄影也向沈寧問了安,沈寧淡淡應了。
自花破月離開後,沈寧還是照料著花弄影的。如果是她的朋友,沈寧或許就早已不往來了,可她是朋友託負的妹妹,這便是一份責任。
但除此之外也再無其他,不過見面點點頭罷了。花弄影曾有心與她再次交好,但都未能如願,久而久之也就淡了。
沈寧的腦袋昏昏沉沉,也沒心思去想她這會兒來又做什麼。
二人陪著她說了會話,翠喜進來卻說是二殿下回來了,正在殿外候著。
原來東明晟這兩日被皇帝指派去虞州辦事去了,這是皇帝頭一回將事兒交給他一人去辦,雖不是什麼大事,但他也十分用心。回來向父皇復了命,得了他一句誇讚。他滿心喜悅地回了後宮換衣裳,便聽得父皇與母妃和好如初的事兒,更是喜上眉悄。又聽聞皇貴妃抱恙,茶也顧不得喝,便匆匆趕往正殿問安,連這回留在宮中的魏會想與他說兩句話也不願。
沈寧強打起精神,讓人請他進來。
沈湄與花弄影暫且迴避。
東明晟面露憂色走了進來,見沈寧微笑相向,臉色卻是蒼白。他跪在床頭向她請了安,聽她說已服了藥,抿了抿嘴道:“母妃現下可是感覺好些了?”
剛吃了藥哪裡那麼快見效,但沈寧還是說道:“嗯,好多了。”
東明晟似是鬆了口氣,也不敢過多打擾,“那母妃好生歇息,兒臣且告退,等母妃歇息好了,兒臣再來看母妃。”
沈寧輕輕點頭,“難為你惦記母妃,才回來就過來請安,你恐怕也是累了,回去沐浴了便歇一歇,今個兒就不必去上學了,你也不許偷偷地去練箭。”
東明晟一哂,“兒臣知道了。母妃安心養病,莫為兒臣操心。”
他上前欲扶沈寧躺下,沈寧道:“母妃還有客人,等送了客再睡。”
“兒臣知道,是沈婕妤與花婕妤罷?兒臣替您送客便是。”東明晟淡淡道,這模樣倒有點他父皇的模樣。
“那母妃便放心了。”
東明晟為沈寧掖好被子,留了兩人守著,叫人去請沈湄與花破月正殿相見。
一宮婢領命去了,東明晟趁此時細細向琉璃問了沈寧病症,問了哪些太醫來看了,開了什麼藥,吃了幾帖了。琉璃一一答了,說道:“娘娘之前分明是好端端的,突地就咳起來,到了夜裡愈發重了。唉,也不知怎麼染上了寒氣。”
東明晟臉上突地有絲異樣。
此時起居殿中卻傳來一聲厲喝,“花婕妤,你藏的什麼!”
東明晟神情一凜,立刻與琉璃趕往起居殿。他跨過門檻,便透過屏風見兩個纖細的身影糾纏一處。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