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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狐看在眼裡,調侃道,“你可真是當小丫鬟的命。”
初小藥吐吐舌頭,在她心中,可以成為朋友必然存在一定“規矩”,要麼擁有共同的興趣愛好,要麼本領相當,否則很難走得長遠。因此,她若想與翎翎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只能從她的生活方面下手,這樣翎翎便離不開她了嘿嘿。
…………
一盆盆的熱水倒入浴桶中,屋裡屋外穿梭數個來回,初小藥的速度逐漸減慢,埋了一整天的爆竹,也是累得腰痠背痛,不過,每當看到躺在床上休息的翎翎,她又幹勁十足。
“可以洗啦,要我幫你搓背麼?”
霸翎翎不予回應,寬衣解帶邁入浴桶,見初小藥戳在一旁,愣了愣,“為何不過來洗?”
初小藥竊喜,翎翎很久沒邀她共浴了,看來是真的消氣了。
噗通一聲,她開心地跳進浴桶,惹得水花四濺。
霸翎翎剛要發飆,初小藥趕忙笑眯眯幫她擦掉一臉水漬。
“有時候我挺不理解你的,在師兄弟當中,最受歡迎的是你,最討嫌的是我,你為何不去找那些喜歡你的人當朋友?”
“這怎能相提並論啊?別人對我好,我自然會加倍回報,而我們是三百年的交情,我視你為家人,家人之間沒那麼多講究。”
浴桶中蒸騰著一片氤氳,剛巧掩蓋霸翎翎冷漠的表情,換作曾經,這番話一定會打動她,可是如今,她不想再為這種只會說漂亮話的人浪費感情。
“倘若,我最終蛻變成魔,你還會與我做家人嗎?”
“翎翎不會成魔,反倒是我很危險……”她的臉上顯現一縷憂傷,“其實我已經考慮過了,倘若我成了魔,請師父幫我取出法魄便是,反正我已經夠沒用了,大不了更差一些。”
霸翎翎一怔,脫口而出道,“一旦法魄取出,你就跟廢人沒差別,隔三差五生病不說,洗幾件衣裳都會累半死,瘋了吧你?!”
“我心意已決。”誰想當個孱弱的病人?可是與成魔相比,她沒得選擇。
初小藥一向是個耳根子軟的人,但是在這件事上卻顯得異常篤定。霸翎翎揶揄道,“我看你是想留在師父身邊。”
初小藥沉默許久,輕若蚊吟地“嗯”了一聲。
她的想法很簡單,有幸成為辟邪,與師父並肩作戰;反之,當一個身體不太好的普通人,為她喜歡的人們操持家務。
“說實話,我對師父感到很愧疚,師父待我如親人,我卻總是給他惹麻煩,倘若師父願意痛罵我一頓也好,可他什麼都不說。”
“那還不好?寵你還矯情上了?”
“不是,蔫人出豹子這句話你聽說過吧?像你這樣有不順心的事就嚷嚷出來,反而不容易走極端……我的意思是,師父的容忍度超乎想象,不爆發歸不爆發,一旦觸到底線,他未必會罵我打我,但結局一定無法轉圜。”
一個永遠將笑臉呈現在別人面前的人,內心豈能沒有淚?
初小藥把毛巾蓋在臉上……一定是臨別前那個的擁抱,留下奇怪的後遺症,近日總會想起師父對她的種種,甚至想念師父多過想皮皮。
霸翎翎確實不理解此類人的心態,有不爽就罵出來啊,忍下來別人也未必領情,所以何必憋壞自己?
不過愛誰誰吧,除了非冥都與她無關。
…………
翌日晌午,大灰來敲房門,稱虹隙始祖要帶領他們去一個地方。
俄頃,眾人在虹隙面前集合。
虹隙今日的神態有別以往,臉色陰沉情緒凝重。
“大神,您帶神筆作甚?”
初小藥本想緩和一下氣氛,但是虹隙顯然無心說笑,肅然道,“第三道題倘若可以闖過,我便將尋找黃泉山的竅門告訴你們。隨我來吧。”
眾人萬分激動,歡跳地緊隨其後。
穿過悠長的林蔭道,虹隙在一片嶄新的樹林前駐足。
眾人環視四周,笑容漸漸消失。這裡的樹木高而挺拔,樹杆彷彿經過雕琢的樑柱,樹高均在十丈高左右,樹木低端盤踞著支柱根。生長在土壤之上的根稱謂支柱根,由此支撐樹木龐大沉重的軀幹。支柱根盤踞在土壤之上,猶如鴟視狼顧的毒蛇,纏繞交錯。
大灰並未見過這種樹,看到樹上分泌出一種奶白色的液體,剛欲伸手去摸,被初小藥及時攔下!
“別碰那是劇毒!這種樹我在藥書上見過,叫做箭毒木,傷口一旦接觸到毒液,心臟立即麻痺,血液凝滯,以至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