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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坐直身體,對花生大哥施了一禮,說道:
“大師此言,深得我心。不過,血魂族長所需要的並不是所謂皮仙的蟬蛻,而是先祖墓中的延年秘籍。”
花生大哥回禮,說道:
“如果那些秘籍裡也都是一些類似炮製藥人的殘忍之舉呢?那又將如何?”
特使大人正sè道:
“如果真如大師所言,我會親手毀掉秘籍。”
花生大哥不語。
特使大人接著說道:
“我知大師見多人心險惡,不會輕信他人。何況我是血魂族的巡查特使,按理說只能無條件聽從族長和長老們的命令。”
特使大人頓了頓,繼續說道:
“不知大師是否耳聞,我並非血魂族的族民。我真正的出身也只有族長和幾位長老知道。不過,今rì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你一樣來自聖雪域,而且是你最不喜歡的呼雷家族。”
此言一出,包括僧雲大師在內,我們都大吃一驚。
只有花生大哥還是心平如水的樣子,真不知道他內心是怎麼想的。
特使大人意料到我們會嚇一跳,等我們稍稍平靜了一下,接著說道:
“我們聖雪域並非只有三絕,只有蠱師、藥師。生活在那裡的大多數人和別處一樣,終rì辛勤勞作,過著喜怒哀樂的平凡生活。”
“只有雄主、巫王和兩大家族這些上層人物,以及試圖爬到上層的那些蠱師、藥師,他們醉心的是權勢。一旦得到了權勢,他們又開始追求長生,要把這權勢永恆化。
“我生在兩大家族之一的呼雷家族,我從孃胎裡就開始被灌輸呼雷家族的族訓、族規,以及家族無上的榮譽史。我從懂事起,開始受到比血魂童子更為嚴苛、更加殘忍的訓練,一直到十四歲。”
“十四歲那年,我跟隨家族的長輩去血魂族的領地歷練。我們裝扮成收購山貨的父子,真實的目的,其實是為了獲取血魂jīng衛鳥。我們rì夜打探,終於發現馴養jīng衛鳥的場地。卻在偷鳥時被守護人發現,我的長輩用蠱術殺了幾個人,自己逃跑了。我蠱術不jīng,很快被血魂族人抓獲。”
“被殺死的血魂族人的親人要用我的命來祭奠死者。我還聽到他們說,死者中一個和我同歲的少年是族長的獨子。在我引頸待戮時,一個面目慈善的中年人救了我。還帶我回到他居住的地方,後來我才知道,他正是死去少年的父親——血魂族的族長大人。”
“族長怕我被人尋仇殺掉,第二天就在長老會上宣佈收我為義子。這已決定遭到長老們的強烈反對,因為我是一個異族人,而且這個異族還違背了雙方世代的約定,不但私自偷盜jīng衛鳥,還殺死了血魂族人。”
“族長無奈,只好退而求其次,收我為親傳弟子。他不但傳授我血魂童子應學的各種知識,技能,武功;更多的是讓我觸控到了智慧的衣袂。”
“我雖然靈慧不及族長的萬一,但是我也深知族長蘊藏的那份大智慧,對世人是多麼的重要。如果他的智慧僅僅是變成了文字,那結局和老子、佛陀的智慧被世俗訛傳一樣的可悲。”
特使大人說完,靜靜的看著窗外。
我抬起頭,忽然發現花生大哥的臉上落下一顆晶瑩的淚滴。
一時無聲,只有禪院飄來的誦經聲。
直到一滴淚已經風乾,花生大哥用他一貫的語氣說:
“我修苦行十載,始終未真正明白:傳我衣缽的苦行僧為什麼會捨身傳法。現在,我明白了——他知道自己無法驗證佛陀的智慧,所以用肉身來換一個繼承者。雖然,我不知道他這麼做是對是錯,但是他一定和特使大人一樣,觸控到了智慧的衣袂。”
特使大人點點頭說道:
“族長是我的師尊,也是我jīng神上的父親,他一直有意讓我做繼承人。我自知不是血魂族人,一心拒絕,讓他傷心。後來,我明白血魂族的族長並不是權勢的擁有者,而是智慧的傳承者,是要做出大犧牲的人。於是,我就欣然同意了。”
“以族長的智慧和博大jīng深的知識,他完全可以透過修身養xìng得到高壽。可是他並不在意生命的長短,他在意的是智慧的深廣;這消耗了他太多的jīng氣,影響到他的天壽。所以族長的生命必須延續到新一代帝魄完成靈魂的承載之後,才可以終結——這是我最大的使命。”
僧雲大師站了起來,對特使恭恭敬敬一拜,說道:
“僧雲是個粗人,沒有什麼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