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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便是范家門前的狗,旁人見了都要稱一聲威武,她父親嫡出次子,和大伯是親兄弟,未去之前管著整個嫡支的庶務,撐起一府的富貴榮華,比起進了宮的大房庶女範蘭,難道她是那荒野裡叢生的野草嗎?
可是偏偏就是她,二房嫡女,進了宮做了王姬的女史,喝了那絕人子嗣的毒藥!
為何一介庶女入宮成了有品級的妃妾,而她金尊玉貴地還未長成,就做了伺候人的女史?縱然虞氏說王姬身邊女史如何惹人眼紅易於婚配,終究也是伺候人的活計!她多少次隨著王姬去掖庭,見到範蘭還要行禮,那時是如何的屈辱,至今仍不能忘!
就因為她父母早逝,一介孤女,沒了父母庇佑,在大房眼裡,還不如美貌的庶女來得有用!
趙靜的手段令她恐懼,但范家的無情卻讓她齒寒。
即便嫁了三軍統帥的大將軍,也還要面對如此的場景……
範氏搖搖欲墜,捂著肚子的手軟軟地滑了下去。趙元側頭一看,心道不好。他咬咬牙,爬起來抱住趙靜的裙子,口裡呼喊:“求王姬饒過我母親!饒過我母親!我們再不敢了!求王姬饒過我們!”
那幾個也不知是寺人還是金吾衛的人抓住碧絲等四人,立春和立夏見到趙元撲過去救範氏,而趙靜滿臉惱怒抓住了趙元的領子,頓時嚇得尖叫一聲,歇斯底里地掙扎起來往趙元的方向撲。
“大郎!大郎!”立春撕裂嗓子般呼救,“甲遜!甲遜快來救大郎————”
她們這邊動靜太大,哭聲淒厲,很快就驚動了一旁幾個有爵位的武官家。正繞到壕溝一帶部署守衛的甲遜耳朵一動,聽到有幾分熟悉的呼喊,頓時臉色大變,帶著人繞過大營帳疾奔過去。
趙諶坐在申華的帳中,不耐煩地聽他絮叨。
“子信啊,不是我說道你,”申華替他倒了一盞酒,“你身邊女人太少啦,竟成了個不解風情的呆子!我聽說你成日裡守著你那庶子,還給他尋了兩個身份高貴的伴當?”他說著自己搖搖頭,“這可不是咱們這種人家的處事之道,便是你偏疼那小兒,也不可忘了嫡庶之分,沒有嫡子,庶子哪能繼承家業?”
趙諶眉頭漸皺,抬掌推開他的酒盞:“你尋了我來究竟有何事?”
申華嚴肅的表情一收,又嬉皮笑臉起來:“唉,還不是為了我妹子,她自去歲秋狩被你救了馬,從此一腔痴心卻付,忘不了你啦!”
“我已經有了妻室,難不成你堂堂縣伯的妹妹要給我做妾嗎?”趙諶冷漠道。
“你可真是鐵石心腸。”申華嘆氣,“當然不是嫡妹,否則我便打斷她的腿也不會允許,只是她庶出的身份難尋良緣,配你便是做妾,也不算低嫁……何況又是心頭上的,我略提了提,她是千肯萬肯……”
趙諶耐心已快告罄,想到家裡那不安分的小東西,簡直坐立不安。
“這事我當做從未聽到,”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老友,“我只說一次,莫要打聽我的家事,也不要想插手我的事情,否則就當做我以前沒救過你,往日種種不談也罷!”
申華目瞪口呆,他縱橫絳城上坊這麼多年,已經許久沒人這樣明目張膽直截了當地威脅他了。怎麼不直接拿把刀駕著他脖子?
劍拔弩張之時,一個下人進來,飛快地瞥了一眼趙諶,湊到申華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叫申華臉色劇變。
申華揮手叫他下去,沉默了一下,心驚膽戰開口道:“子、子信啊,我剛收到訊息,說那個,趙靜去了你家營地,好像還傷了你家那小兒……”
他話音未落,趙諶已經砰地一聲踢翻了擋在前頭的案几,衝出了帳子。
申華半晌才合攏嘴巴,看了看自家帳子滿地狼藉,不由捂著頭到內室躺著去了。他這回算是把兄弟得罪狠了,可是一邊是趙靜的命令,一邊是庶妹的哀求,他只得硬著頭皮找藉口把趙諶叫來,豈料到趙靜根本不懷好意,竟使了調虎離山計,專門上人家門找茬去了!
要是趙諶那小兒出了什麼事,只怕他縣伯府都保不住了!唉!趙靜這個煞星!
趙元飛出去的時候腦袋懵懵的,直到趴下了才反應過來。好在他正好摔在了引火的草堆上,雖然被那些乾草劃得身上刺痛,卻沒有摔斷了哪兒,也算是命大了。他就像只剛出生的小奶狗似的,半天才想起來動動手腳,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嚇到了,動了半天都沒掙扎起來。
範氏早在趙元撲過來的時候就驚醒過來,只是趙靜那一甩太快,她看著趙元甩出去三五米,只覺得腦袋裡轟然一下,恍惚聽到自己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