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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工作。”楊昭說,“你上午幹完活了?來我這吃飯吧。”
陳銘生說:“我……我現在跑得有點遠,中午來不及了。”
楊昭頓了頓,說:“那,晚上?”
陳銘生說:“我明天再找你吧。”
楊昭說:“也行。”她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別太辛苦了。”
陳銘生說:“我知道。”
他們又說了幾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銘生回到車裡,靠在椅背上,大腦一片空白。
幾個年輕人來到車窗邊,問他:“師傅,車走麼?”
陳銘生回過神,點點頭,“走。”
晚上六點,陳銘生依照約定,來到一家小旅店。
旅店位置比較偏,但是旁邊就是汽車站,人流竄動,魚龍混雜。陳銘生把車停在旅店門口,自己進去。
一樓是個老頭在看店,看了看陳銘生,說:“住店啊?”
陳銘生搖搖頭,一句話沒說,往樓上走。
老頭看了一眼,接著聽收音機。
陳銘生來到二樓的一間房間,敲了敲門。
門很快被開啟,開門的人正是陳銘生之前的同事,文磊。
“生哥,進來吧。”文磊的表情有點嚴肅,眉頭也皺著,跟之前嬉皮笑臉的形象很不一樣。
陳銘生進屋,文磊在後面關上了門。
屋子不大,現在滿屋都是煙味,陳銘生走到裡面,看見窗臺邊上站著一個人。
陳銘生說:“老徐。”
這個叫老徐的人轉過頭,他五十左右的年紀,頭髮有些花白,目光嚴厲,臉上皺紋明顯,他手裡拿著一根菸,目不轉睛地盯著陳銘生。
陳銘生說:“你怎麼來找我了?”
老徐微微眯起眼睛,“你前不久幹什麼去了。”
陳銘生一頓,說:“沒幹什麼。”
老徐說:“我問你前不久幹什麼去了?!”
陳銘生低聲說:“我出去玩了一趟。”
“光玩一趟?”老徐聲音有些嚴厲,“你光玩了一趟!?”
陳銘生隱約感覺他的目光有些奇怪,說:“到底怎麼了?”
老徐沒有說話,反手從桌子上拿了一份報紙,甩給陳銘生。
陳銘生拿到報紙,翻過來看了一眼。
頭條是篇評論文章,《不可避免的社會衝突》,洋洋灑灑五六頁,分了好幾段來寫。第一段是醫患矛盾,陳銘生看了一眼, 翻開下一頁,第二頁是警民矛盾。
陳銘生在看到第二頁的瞬間,手就停住了。
警民矛盾的配圖,是一張在派出所的照片,裡面有一個女人,哭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耍潑。旁邊是她的母親、小孩,還有規勸她的警員。
而在警員身後,一個男人靠在牆壁上,正抽著煙。
那就是他。
陳銘生的腦子飛速運轉,他想起那天,想起那兩個吸毒的人,又想起那個女人,那個記者。
然後,他忽然想起在那個記者的身後,還有另外一個人。
他看起來像是記者的手下,或者是助手。
這張照片是拿手機拍的,他當時完全沒有注意到。
陳銘生的後背都出汗了。
他飛快地翻著照片。
楊昭……有楊昭麼!?
接下來的幾頁裡,寫的都是其他的事情,他重新翻回這一頁,警民矛盾的配圖一共有三張,看起來是徵集來的。他仔仔細細地看第一張圖片,在他身邊,楊昭的身影埋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前面還有一個擋著的警察,只能看見衣服的一角。
陳銘生的心被緊緊地攥了起來,他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陳銘生從懷裡拿出一包煙,點著一根,低著頭,說:“有什麼訊息麼。”
“有什麼訊息!?你以前的號碼,昨天被人撥通了,你說有什麼訊息——!?”老徐氣得拿煙的手都直哆嗦。
“陳銘生,你要裝死就他媽給我裝的像一點!你硬出什麼頭?當初為了讓你不漏底地抽身,咱們花了多大功夫,你現在倒好,直接給我上報了!”
陳銘生深吸一口氣,靠在牆上,低聲說:“打電話的是誰。”
“你別管是誰,你現在給我老實待著,接下來幾天我會再聯絡你。”老徐把煙掐滅。往門口走,走過陳銘生身邊的時候,他停了一下,說:
“陳銘生,既然已經被挖出來了,你就要做好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