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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這行裡,最忌諱的就是抓住別人的手。”楊昭瞥了薛淼一眼,“尤其是在工作的時候。”
薛淼無辜地聳聳肩。
楊昭放下小毛刷,站直身子面對薛淼。
“說吧,怎麼回事。”
薛淼低頭看著楊昭。
“一言難盡。”
“那就長話短說。”
薛淼講了半天,楊昭聽了個大概。
其實拋開薛淼添油加醋的深情描繪,故事只用一句話就能概括——這碗是薛淼奶奶的,在薛淼和他老婆吵架的時候,不慎充當了洩憤物品。
可能在別人看來這很奇怪,雖然這碗不是什麼名貴的文物,但好歹也算是個古董,就算洩憤要砸也該砸個不值錢的東西才對。
這不能怪薛淼,楊昭曾經去過一次薛淼的半山別墅,他家中一個吐口水的痰盂都價值連城,所以吵架砸了一個陶碗,已經是經過深思熟慮了。
“壞了就壞了,你賠一個更值錢的就好了。”
“不不不,”薛淼搖頭道,“我可愛的小昭,你還太年輕,你不懂這世上真正值錢的東西其實是感情。那陶碗承載了我的祖母大半生的情感,它是無價的。”
楊昭哦了一聲,說:“所以你砸了它。”
薛淼卡住了。
“那是個意外,誰的情緒都難免激動,情緒激動的時候砸了什麼都不意外。”
楊昭說:“你怎麼沒有‘意外’地把你臥室的那個翡翠瓶砸了。”
在薛淼的臥室裡有一尊清朝獸面紋翡翠瓶,那是薛淼剛入手的寶貝,他愛到瘋狂。
薛淼說:“我與她正處在熱戀期,你不能讓我做一個殘忍的男人。”
楊昭冷笑一聲,“修復師有很多,你別指望我放棄這幅畫去修那個沒有油水的碗。”
薛淼笑得很溫柔:“修復師再多,我也只相信你一個。你知道我有潔癖,不喜歡亂七八糟的人碰我的東西。”
楊昭抱著手臂,冷淡地看著他。
薛淼:“二十萬。”
楊昭挑眉,這個報價很高,比她手裡的這幅畫高多了。
“看來這個碗真的很重要。”
薛淼痛苦地搖搖頭,“我的祖母已經快九十歲了,我怕她受不了這個刺激,那我就成了家族的罪人。”
楊昭說:“加一個假期。”
一談條件,薛淼精明的目光又回來了。
“假期?你想要假期?今年的古董拍賣競爭有多激烈你知道麼,行情這麼好,你竟然在這個時候跟我要假期,小昭,別這麼殘忍。”
楊昭說:“我已經有兩年的時間沒有假期了。”
薛淼說:“你要假期做什麼,我從來沒有見你去哪玩過。”
楊昭靜了靜,說:“我需要這個假期,我的弟弟今年高三,明年就要高考了,但他沒有做好準備,我要抽個時間找他談談。”
薛淼說:“需要多久?”
楊昭說:“兩個月。”
“兩個月!?”薛淼深吸一口氣,評價道,“還真是一場漫長的談話。”
楊昭說:“兩個月,你不給就找別人修吧。”
薛淼在客廳走了走,最後靠在桌臺旁,說:“十五萬,加兩個月的假期。”
楊昭眯起眼睛。
“你這個奸商。”
薛淼淡笑著,“你不適合同別人談條件,你想要什麼實在太過明顯了。我敢打賭就算我一分錢不給你,只要有兩個月的假期,你還是會給我修。”
楊昭轉過身,不理他。
薛淼走到楊昭的身後,他有著混血兒特有的高大身材,將楊昭輕輕攬在懷裡。
“不過我還是要付你錢,小昭,我是個大度的男人。”
薛淼身上噴著高階的香水,味道很淡,但是一直縈繞在身邊。楊昭在他懷裡轉過身,手指點在他的胸口,給他推開了。
“希望你對你老婆也能大度一些。”
薛淼輕笑一聲,“不是我不大度,小昭,傲慢與自以為是是白種人的天性,我與他們有代溝。”
楊昭呵呵兩聲,不再說話。
所幸薛淼也累了,他走到酒架旁,拿了瓶酒看了看。
“我能喝麼?”
楊昭說:“隨意。”
薛淼說了一句好吧,然後將酒開啟,他先去洗了澡,出來後喝了一杯酒,然後暈暈乎乎地進了客房睡覺。
自從楊昭搬來這裡,每次薛淼來找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