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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異想天開並且暗暗有點後悔的時候,她已經跟隨著增派的部隊走了快兩天……
前面打得極慘,雙方剛‘交’火不過半天,請求增援的電文已經源源不斷的往回發了,忻口前線南懷化一天功夫傷亡已逾期千人,後方士兵再不送上去,恐南懷化失守,則忻口岌岌可危。
第一時間派兵增援自然是當務之急,黎嘉駿與康先生便跟著其中一支步兵行進,前頭已經有騎兵部隊星夜兼程過去,雖然有火車,但走走停停,車站又不在最前線,等下了車還吭哧吭哧走,時間嘩啦啦就過去了。
沿途也有不少卡車運送前線的傷員下來,大多傷勢慘烈,很多人‘交’錯著躺在那,血淋淋的,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運屍車……
黎嘉駿與康先生各自騎著一頭驢,沒有小轎車,這已經是vip待遇,可兩天鐵軌加土路折騰下來,還是腰痠背痛‘腿’‘抽’筋,幸而希望就在眼前,此時隱約已經能夠聽到前方斷斷續續的炮聲了。
此時已經可以看到很多搭棚下面許多傷員或坐或躺,許多護士和護工還有醫生忙忙碌碌,這是到最前線的後方醫院了。
“全體原地休整!等待最新命令!”前頭號令層層傳下,已經趕路趕得面無人‘色’計程車兵們終於得以休息。
黎嘉駿與康先生分頭在後方醫院轉了一會兒,黎嘉駿拍了一張在包紮的照片,那護士本來包得‘挺’利落的,被鏡頭一瞄準整個人都僵硬了,可憐了傷員大概著急著包紮,此時又想催,可在鏡頭下也不自在,兩人大概知道不該看鏡頭,這一下活像一尊雕像。黎嘉駿很無奈,哭笑不得的拍了照片,拍完把照相機一轉,上前很順手的扶住那傷員的手臂,示意護士利落點包完。
她回去後找到綁小‘毛’驢的大樹邊,就著樹蔭休息,旁邊小‘毛’驢自顧自在那兒吃草,它們只吃各自面前那一塊,腳一動不動,可見也是累得不行。
過了許久,康先生才回來,刷刷刷在本子上記著什麼,記完後開始碎碎念。
“等會可能很危險,我們見機行事,如果採訪不到,你爭取多拍幾張照片,膠捲可帶足了?”康先生開始“戰前動員”,一條條叮囑著。
“帶著,帶足的。”黎嘉駿堅定點頭,順便又檢查了一遍。
“到時候記著,拍五張就可以撤了,只要我們看到了前線,新聞就到手了,圖片並不是必須的,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熱門”黎嘉駿繼續連連點頭,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個陣仗,但是還是忍不住有點緊張,她反覆‘摸’著相機包的邊緣,那兒已經被她‘摸’得發白。
前面一陣‘騷’動忽然傳來,康先生站起來探頭看,抄起本子就走過去:“走,命令下來了。”
黎嘉駿連忙站起來,看康先生管自己一溜煙跑遠了,只能認命的解開被栓在樹上的小‘毛’驢,左一頭右一頭的牽著跟上去,小‘毛’驢溫馴,但也是需要拉一下走幾步的,她一會兒扯右邊一會兒扯左邊,等順利走過去時,康先生已經問了訊息走回來了,他臉‘色’慘白,走路的姿勢僵硬得像行屍走‘肉’,黎嘉駿不由自主的慢下腳步,有點猶豫該不該湊上去問,她盯著康先生路過她,拿本子的手都抖了起來。
“……先生。”她低聲喊道。
康先生無力的擺擺手,長長的嘆了口氣,再次坐在那片樹蔭下,攤開本子的空白頁,怔怔的看著,許久沒落筆。
黎嘉駿牽著‘毛’驢跟上去,蹲在他面前,仰頭又問:“先生……怎麼了?”
“嘉駿啊……”康先生叫了一聲,又抿嘴不言了,彷彿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又長長的嘆了口氣,“……哎……”
“先生……忻口,失守了?”這是黎嘉駿想到的最壞的情況。
康先生搖搖頭,再次嘆氣,抬頭看著前方還在等待命令的軍隊,表情空白。
“那是怎麼了?”黎嘉駿有些急,她想搖康先生的膝蓋,奈何手裡牽著韁繩,只能提高語調,“您倒是說呀。”
康先生皺了皺眉頭,他拭了下眼睛,提筆在本子上緩緩的寫起來:
“民國二十六年公曆十月十五日,自十三日以來忻口開戰不過兩日,國民革命軍第九軍軍長中將郝夢齡,第五十四師師長劉家祺,**第五旅旅長鄭連珍已相繼犧牲……”
等意識到看到的是什麼,黎嘉駿猛地湊近了本子,康先生一字一字的寫著,連表情都沒什麼變化,可他寫的都是什麼呀!
兩天功夫,軍長,師長,旅長,全死了?!
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