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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就是鐵人,只聽他大喊一聲:“黎記者,到了!”就蹭的竄出車子拉開門,在一旁筆直的站著,等了許久沒見動靜,好奇的看進來。
黎嘉駿縮在椅子上,眼淚汪汪的:“大哥,我全身都僵了。”
“嗨,沒事兒!”司機手一伸把她從車裡拎出來,在她哎哎哎的尖叫中凌空抖了兩抖才放下,這一下散架的骨頭居然給抖歸位了,等她在地上飄了兩步後,還真的好了起來。
“我還要去覆命!您找個人問路啊!”司機忙不迭的走了。
黎嘉駿都來不及應,她正在震撼中。
司機把她送到了古北口的南天門。
這真是個門,夾在兩座山之間,只有一個門洞,可是它卻巍峨高大,頭頂著一座城樓,腳旁立著一座廟,它雖然破破爛爛的站著,可偏偏就在那山埡間立出了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
這是她作為一個軍事渣,真正在一個單體建築上看到了要塞的奧義,就那麼一眼,隨便誰都會明白它對這一場戰爭的重要性。
因為她的背後,就是平原。
一馬平川,再無天險。
此時那高聳的門洞像是個因為驚訝而“哦”了一聲的嘴,順著它的“嘴”看過去,火紅的太陽正在灼灼的燃燒著。
此景不拍,枉為照相狗!
黎嘉駿連忙掏出相機,卡擦了一聲,心滿意足。
“記者先生?”一個人突然在身後問,黎嘉駿回頭,是個長得頗俊的小兵哥,雖然一臉陽光賜予的深蜜色,但五官俊朗帥氣,頗像個貴族公子,他一身黃色軍裝穿得器宇軒昂,眨眨眼,突然笑起來,露出雪白的小虎牙,“先生竟然是個女中豪傑呢,我奉命來引您去駐地,長官們大概沒時間招待您,樓先生正在等您。”
“樓先生可還好?”黎嘉駿跟在小兵哥身後走,樓先生就是派駐在古北口的筆桿子記者,也是個四十來歲的先生,人雖瘦津津的,肚子卻有點福態。
“還行,樓先生樂天風趣,我們都很喜歡他。”小兵哥帶著她轉悠,黎嘉駿故意落後兩步盯著他背影看了兩眼,挑挑眉,忽然問:“大哥您怎麼稱呼啊?”
小兵哥頓了頓,笑道:“叫我阿梓哥好了,木辛梓。“
“哦!”黎嘉駿應了一聲,轉而甜滋滋的叫了聲,“阿梓哥好!阿梓哥我是不是哪裡見過你啊?”
阿梓一個趔趄,又挺胸收腹,正經道:“怎麼會,你一看就是富家小姐,我當兵前在田裡刨食,怎麼可能認得。”
“那你上過學?”黎嘉駿問,“你不像沒讀過書的啊。”
“略學了一點罷了。”
“哦。”黎嘉駿還是覺得怪怪的,莫名熟悉感,但光盯著臉吧,又看不出什麼來,她壓下心裡的疑惑,第一次懷疑會不會是以前的黎嘉駿還在作祟……怪嚇人的。
這一路跑過好幾隊士兵,裝備都很精良,要什麼有什麼的樣子,黎嘉駿不由得又是感慨又有點不平衡。
這兒是中央軍在鎮守,大皮靴卡其布衝鋒槍手榴彈應有盡有,可那邊第二十九軍還在穿著草鞋耍大刀!同一個戰線,待遇天差地別,偏偏還是那邊打出了聲威,簡直羞恥。
貌似是看到黎嘉駿表情不大平衡的表情,阿梓忍不住還是給她介紹起這個地方來。
這裡是古北口的關城,出了南天門,左邊是臥虎山,右邊是蟠龍山,蟠龍山擁有整個戰場的最制高點370高地和將軍樓。
“關前長山峪,關上將軍樓,關後南天門,這就是我們的三條防線。”阿梓虛指著遠方。
“那現在最前線是……”
“南天門。”阿梓冷著臉。
“……哦。”黎嘉駿覺得自己這樣問好像很像找茬的,只能閉上嘴。
阿梓調節了一下情緒,繼續道:“早飯還沒吃吧,我先帶你去弄點吃的,可能不會很多,能送上前線的,這時候已經送過去了。”
黎嘉駿不想說自己不餓,她知道這時候自己說不餓是很不理智的裝逼行為,一旦客氣一下,人家就真的不給你吃的了。
找炊事班討了點饅頭和鹹菜,她一邊吃著;阿梓一邊領著她往師部去,隨著時間的流逝,氣氛越來越緊張,再走幾步,老遠就聽到有人在大吼:“全部押上去!再難也要守住那!那兒不能丟,絕對不能丟!”
一個老先生嘆著氣走出來,揹著手看到黎嘉駿他們,眼睛一亮,一路小跑著過來:“小黎,小黎啊?”
“是我吶,樓先生。”黎嘉駿迎上去,“先生,裡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