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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著彈藥箱的人,放在指揮部門口叫了聲:“剛才沒拿手榴彈的過來拿!子彈每個兩百發,不夠數的也快來補上!”
有幾個學兵小心翼翼的列隊回來,拿了一小袋子彈和四顆手榴彈走了,黎嘉駿等學兵都領光了,看彈藥箱裡還有,湊上去問:“有多的?”
發彈藥的軍官挑眉看了她一眼,問:“會打槍麼?”
黎嘉駿熟練的拉開槍栓又拉上,老實噠:“槍會;手榴彈沒扔過……我力氣小,給不給隨便。”
軍官回頭對他的身旁計程車兵笑:“終於有個會打槍的了。”他掏出兩布袋子彈給她,“拿好,指不定要指望你嘍。”
黎嘉駿接過布袋系在身上,又拿刀子在布袋上劃了個口子方便等會取子彈,一邊做一邊問:“什麼意思呀?”
軍官往外挑挑眉:“剛教會那群娃娃怎麼拉槍栓,你說說什麼意思?”
“啊?”黎嘉駿手一抖差點扔了手裡的子彈,“他們還沒學會打槍?”
“會瞄,都沒實彈過。”軍官嘆氣搖著頭,“今兒個是要栽在這兒了,小姑娘,你是那個記者吧,自個兒小心了,戰場上沒誰顧得著你。”
黎嘉駿點著頭,魂不守舍的走回牆根邊,抱著槍坐下。
這下好了,生存難度直線升高,這個陣線只有娃娃兵就算了,娃娃們還從來沒打過槍……
……還不如她……
是不是應該寫個遺書了,她默默的想。
天色略亮了,經歷大半夜的轟炸,留給雙方的喘息時間也只是兩個窩頭的功夫,黎嘉駿撈了個窩頭就著灰水啃了,剛吃完就聽到一陣號令聲,隨著命令一聲聲傳下去,遠處隱隱的有叫聲傳來。
她露頭眯眼往遠處看了一眼,遠處地平線上,坦克和人的影子湧動著撲了過來!
日軍開始進攻了!
鎮外的戰壕一層又一層分佈著,連城門口都橫著一道深溝,遠處幾十米外都能看到有學兵從戰壕裡露一下頭再縮回去,近旁有個老兵用口音極重的方言喊著:“唄動!唄動!等看清嘍!等看清!現在打不卓!”
於是學兵們趴在戰壕裡死死盯著遠處的人影,一動不動,汗流浹背,整個陣地上除了命令聲再無其他,安靜到如果黎嘉駿不努力抑制自己的呼吸,會自己把自己緊張死。
日軍還在行進中,幾分鐘後,她都能聽到那頭日軍的號令聲了,他們卻忽然停了下來。
快進入射程了。
日軍當然清楚這點。
經歷過長城抗戰的老兵更清楚另一點——炮擊要開始了。
“嗚嗚嗚……砰!”尖利的炮彈聲再次響起,日軍的炮營再一次發功了,密集的炮彈下雨一樣落下,帶起碎石土塊無數,很多地方戰壕被炸得塌陷下去,有人叫了起來,有些是慘叫,有些是求援,甚至還有隱隱的哭聲,有喊爹的,有喊孃的,什麼叫聲都有。軍官大聲命令著,喊大家不要慌,喊大家不要起來,可還是有學兵瘋了似的站了起來,他似乎是想往後跑,可卻在那麼一瞬間改變了主意,他抬起槍往前瞄去,還沒發出子彈,後面突然炸出了一塊血花。
他仰天倒下。
很快,他身旁的人就把他拖到了戰壕裡。
遠處吼聲四起,在炮兵的掩護下,日軍的步兵從兩百米開外開始衝鋒了,他們在坦克的邊上一邊跑一邊射擊,指揮部裡的團以下的軍官都已經出來跳入戰壕準備,整個陣地上都是命令聲:“守住陣地!死也要守住陣地!”學生們緊張的話都喊不出來,與黎嘉駿一樣死死盯著前方,此時一聲號令忽然響起:“打!”
號令隨即被周圍一聲聲的傳開,緊隨其後的就是爆豆一樣的射擊聲,從未實彈射擊過的學兵們表現得手忙腳亂,他們有些甚至還沒學會拉槍栓退殼,大多連槍響了都不知道臥倒,只知道朝著四周的日本兵瘋狂的射擊著,完全不顧坦克的威脅。
當坦克一炮轟碎的少年的屍體覆蓋到其他人身上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坦克的他們所能做的只有拼命的投出手榴彈或者無視!
幾乎是轉瞬間,雙方都倒下了一片的人!
黎嘉駿早已被槍的後坐力震麻了肩膀。
其實她完全不指望能命中,雖然不知道歷史情況,但在她目前為止接觸過的槍·支中,漢陽造已經是最差的槍了,至少中央軍在這幾年已經陸續換上了中正式,就她的感覺,中正式的綜合實力已經優於日軍制式的三八式。可漢陽造依然是全國分佈最廣的槍·支,因為雜牌軍和地方軍普遍配置的就是它,而配置中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