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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沒話講了,如果二哥真的留在這兒,她完全不知道他會有怎麼樣的人生軌跡,她長長的嘆口氣,無力的放下筆,放到了黎二少的書桌上,剛站起來,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喊門。
她走到窗邊,看著魯大頭開啟門,一個陌生的軍官跑進來,順著指引徑直進了屋,蹬蹬蹬的一路上樓,直接到了她門口:“黎小姐嗎?我是黎長官派來接您的,我姓付,您叫我小付就好。”
“……恩。”黎嘉駿應了聲,她還是抱了點希望的問,“我哥呢?”
“火車在下午,長官到時候會到那邊與您會合的,我先過來,是給您送點東西,黎長官希望您穿了這個去。”小付拿出一個很大的袋子,黎嘉駿開啟,發現是一套從頭到尾的貴婦行頭。
米白色的立領繫帶羊毛長大衣,一條黑色毛呢包臀長裙,配一條真絲吊帶襯裙,還有一頂黑色帶紗籠的小圓帽,和一雙黑色牛皮細跟高跟鞋,甚至還有一個精緻的化妝盒,裡面口紅粉餅項鍊耳環應有盡有。
“這是做什麼?”黎嘉駿很疑惑。
“你們等會要做頭等座的,長官說小姐您平時不注重打扮,可穿得不出挑點兒人貴賓通道都不一定讓走,您是不知道火車站不走特別通道那根本是亂得和打仗一樣……這是照著您的尺寸訂做的,穿著肯定好看!”
“我不到二十你們給我這三十的打扮跟我說穿著鐵定好看?”黎嘉駿一臉黑線,“黎二貨他瞎呀!?”
小付很委屈:“酒會里夫人小姐都那麼穿……”
“好吧好吧,我換上,你等著吧。”黎嘉駿剛想關門,想了想回頭加了句,“還有,誰說我不知道,當年就是我拳打腳踢殺出一條血路把家裡人塞上普通座兒的!”
小付呆滯的臉被關在門外,黎嘉駿哼了一聲利落的換起衣服來,不得不說黎二少對她的尺寸確實有數,看著很大的衣服,其實穿上剛好,只是這大衣對她來說實在復古,還有墊了假肩裝飾了一圈貂毛,等她全部穿上,畫了個妝又塗上血紅的口紅後,看著鏡子裡那個又瘦又高大衣毛領兒的貴婦,黎嘉駿感覺自己簡直能直接上t臺了。
由此可見她以前引以為傲的小清新韓版歐洲站淘寶風其實是不入二少眼的,在他心裡真·女人就該這吊樣兒。
她像打仗一樣裝扮完走出去,小付那眼神果然是看女神的樣子,黎嘉駿頗為不習慣,對她來說這副樣子太出挑了,當然是不醜的,但就好像是在現代步行街上穿著漢服逛街或是在麻將館穿著女僕裝搓麻將……總之讓她渾身不自在。
“行了,什麼時候走?”
小付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您還有什麼要帶的嗎?”
“中飯還沒吃。”
“哦對,是要帶吃的,火車上可久啊!”
“這個我倒是有準備,就是現在應該吃點。”黎嘉駿走下樓,“小付,一起吃了吧,你就當代表二哥了。”
小付聞言頓了頓,剛“不不不”的幾聲就收了回去,很有些坐立不安地坐在圓桌上。
凳兒爺剛去,旁邊還停著靈,當然是不會吃得太豐盛,造訪阿姨隨便擺了點上來,黎嘉駿又給凳兒爺上了柱香,大家圍在一起最後吃了一頓,席間皆無言,連眼神的傳遞都沒幾個。
飯罷,在小付的催促下,黎嘉駿走出了吳宅,魯家父子送了出來,老人們都被她勸了進去。
父子倆也沒什麼可說的,魯大爺眼眶通紅,只是朝黎嘉駿揮了揮手,便催著她上了車,車開動了,黎嘉駿回頭,吳宅的紅牆鐵門外,魯大爺傴僂著探頭看,魯大頭卻敬著一個軍禮……
她囁嚅了一下,憋了一天一夜的酸楚感終於湧了上來,可她沒有哭,只是手肘撐在窗框上,手捂著頭,疲倦而麻木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灰白的,鮮活的齊齊哈爾。
來來往往的都是中國人,可總有那麼些不合時宜的東西混雜在其中,讓每個人的表情都緊繃而隱忍,就連行走都像在丈量著步伐,整個世界被看不見的絲線密密麻麻的覆蓋了,蛛網一般粘稠而迫人,她坐在去火車站的車裡,彷彿在衝破著這個蛛網,可斷掉的蛛絲一層層黏在她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小付從後視鏡小心翼翼的看她,一句話都沒說,黎嘉駿垂下眼眸,眼神被副駕駛座露出來的一個盒子的一角吸引了,她呆呆的看著這個盒子,有什麼猜測在閃過,但答案很快就會有,她懶得問。
火車站到了。
黎嘉駿剛下車,就被遠處售票視窗的情景震驚了,三個售票視窗完全被人海淹沒了,像個風雨飄